絲慵懶暗寂中,縱容著自己的回憶像夢境一樣悠長,一點兒也不多想昨夜她和陳池未有定論的爭執。
其實,她有壞心眼的。她願意這麼迷迷濛濛睡著,把清晨睡到自然醒,至於陳池上班是遲是晚,就隨便吧。
房間裡靜靜的,許霜降越來越陷回至酣夢中。
手機的揚琴鬧鈴叮叮噹噹地響起,她聽見了,而且感覺到陳池很快醒過來,他伸出胳膊,探到床頭櫃上拿起了手機,舉在頭頂關聲音。
亮起的螢幕藍光霸道地透過許霜降合起的眼瞼,驟然映得她視網膜上閃起五彩繽紛的小光點兒。
她沒有動,甚至沒有睜眼。
陳池關了鬧鈴,將手機放回床頭櫃,然後極輕極輕地扭轉頭望向她。
他長長地深呼吸,不知是醒來後想多換一些沁涼的空氣,還是本就想嘆氣。
他悄悄地支起了手肘,半撐起身體,一手橫過來虛虛地攏住她。
這樣的動作使得被窩抬起了一絲縫隙,許霜降的脖頸和肩膀處立時有冷風襲上來,但陳池罩在她上方,也能抵了大半寒意。
陳池凝視著她,可能不太久,但她每一瞬每一秒都被他望著,感覺過了很久很久一樣。
許霜降完全沒有要醒的跡象。
陳池俯首將臉頰貼向她的臉頰。這一刻,許霜降的心倏然就痠軟了。她暗地嘆息,如果陳池一定要清早把她送火車站去,那她就去吧,不看西湖了。
許霜降一直處於半夢半醒間,思路猶如斷片似地,念頭還沒有轉完,陳池輕輕在她臉上印上一吻,撩開被子起了身。
許霜降沒有第一時間睜眼,此時便仍閉著眼懶在床上。她能聽見陳池踮起拖鞋走路的細微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