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爆,其實節奏穩穩地掌握在老丈人手裡。
自個媳婦確實沒學到位,他總不能跟著討伐考官,大是大非一定不能模糊,不然寵一時害一世。陳池是絕不會在這事上順著她幫腔的,但他也沒忙著湊上去堅持自己的觀點,而是讓她靜一靜消消氣,他先推開辦公室,到外間吩咐了手下姑娘大嬸幾項工作,過了三分鐘,再回撥電話:“霜霜,我的飯送來了,你到家了沒有?有沒有吃晚飯?”
許霜降一聽,就顧不上置氣:“你今天又要加班?”
陳池的公司員工多,自己辦了個食堂,管全公司員工一頓午飯,晚間就給加班人員做飯。許霜降已經連著幾天聽到陳池晚上加班。
“月底有些忙。”陳池解釋道,開啟飯盒,一邊吞著米粒,一邊抓緊時間,苦口婆心勸她擺正心態,不氣餒不焦躁,好好記住這次失利,以後不犯同樣錯誤,考官就給她關得值。
“霜霜,學紮實點好。”陳池吃著飯,含糊著聲音逗她高興,“以後你開車,是帶著我的心一起的,你總不能讓我的心受傷吧。”
“瞎說什麼?”許霜降又笑又心疼,當時確實被陳池撫慰得看淡了考試,一心一意跟著教練繼續學真本事。
但今天下午,同車練習的一個師弟一個師妹都喜氣洋洋地準備下星期的大路考了,許霜降著實受了一些心理衝擊。
既然林虞問起,她就氣弱地求證道:“林虞,按你開車的經驗,你也覺得我關得不冤?”
林虞望著許霜降,為難一瞬,點點頭,念著老同學的情面,他說話挺委婉:“拐彎一定要多看看,不要和別人搶。”
許霜降下意識辯解道:“我沒搶啊,是它突然從橋上冒出來的。”她再瞅瞅林虞,嘆氣道,“好吧,是我疏忽了,我轉之前看了,轉的過程中好像是沒注意。”
“其實你平時坐車,可以注意觀察一下司機的動作,積累些經驗,對考試有益。”林虞出主意道。
許霜降眼睛一亮:“我倒沒有想到,可以試試看。”
“等你學會了,謹慎些,一點都不難的。”林虞寬慰道。
“都這樣說,碰到我身上就千難萬難。”許霜降一半兒無奈,一半兒自我調侃。
“許老師給別人上課得心應手,自己做學生辛苦幾個月,很快就過了。”林虞笑道。
兩人邊吃邊聊,即便許霜降不想浪費食物,最後也只能停箸,望洋興嘆,她實在撐不下了。她瞄了一眼店堂大廳,只剩他們角落一桌,還有正中間一桌六個男男女女,吃得也差不多,正說得起勁。
外面的街道更冷清了,不見一個行人。
“我走開一下。”許霜降不好意思地說道。
林虞沒多問,含笑點點頭。
許霜降拿上包,直上二樓,幾分鐘後,她下樓回到座位,林虞把一碟子香芋餅推到她面前:“再吃一個?”
“不了,我飽了,你吃吧。”
林虞爽氣地拿了一個香芋餅,三兩口吃完,見許霜降只是在喝茶,又問道:“我讓他們換壺新茶?”
許霜降搖搖頭,瞅著林虞像是吃飽了的樣子,開口道:“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我爸媽在等門。”
“你這麼大了,叔叔阿姨還這麼關心?”林虞笑出聲:“那我買單,送你回去。”他揚起手招呼服務員。
“我已經買單了。”
林虞一下調轉視線,望向對面的許霜降,神情極為愕然,好一會才緩過來打趣道:“寶姐姐,你可真……”許霜降微翹著唇角,端端正正地坐著,迎著林虞的視線,笑得很靦腆,林虞張張嘴,把後面的“不給面子”給嚥進去了。
這面子削得林虞臉紅,以後傳出去,他吵著吃夜宵,卻讓女同學買單。知道的人,會知道是老同學不領情,他人緣挺失敗,不知道的人,大概以為他臉皮厚算得精,摳門得猶如鐵公雞,做人真失敗。
林虞沒奈何,搖頭直承:“我是想謝謝你幫我親戚找了好老師,”他苦惱似地笑嘆,語調仍保持著一貫的輕快,半侃著,“寶姐姐,你都不讓我有機會謝你。”
許霜降是一心要付賬的,林虞好意幫她介紹了兩個學生,按規矩,是該她請人吃飯,而不是她吃別人的飯吧。不過真搶先付了,她反倒有些尷尬,此時瞧著林虞,好似老同學間互相往來請託幫襯的情分被她生硬市儈地一筆筆計算了。
“應該是我謝謝你。哦,你幫我帶進了學生,我們公司……”許霜降一臉真誠,也越發難為情,停了一秒沒有更好的措辭,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