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要等足十二封信,也許要等一輩子。
陳池聽說,平心靜氣的人生出的娃兒好帶,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得一個乖巧的寶寶。丈母孃把她家閨女描繪得他都眼饞了,他希望孩子能像許霜降小時候,戴個花罩衣,給個小玩具,自個兒坐地上,不隨便鬧大人,大人還要顧二胎呢。所以,他從孕爸培訓班的試講課上回來,就擇了一項建議,悄悄培養了一個癖好,練字,不僅練鋼筆字,還練毛筆字,為此他特意買了一塊硯臺,讓許霜降撲哧撲哧給他磨墨,還叫她胳膊酸脹時換隻胳膊使,莫動氣。
胖妹妹憨笨,當真肯,兢兢業業給他紅袖添香。
許霜降也有癖好,她喜歡看星星,令人稍許愁悶的是,她的城市裡很難看到星星,曾經她一個人在夜裡八點多開車出去,到處尋找可以看星星的地方。只要肯開遠一點,只要細細尋找,就能發現好多地方都可以看星星。但她膽小,不敢一個人停在沒有路燈的偏僻角落。所以找到後,也只能打個馬虎眼,即刻開回家。
她的癖好被陳池不知怎地察覺了,買了一架望遠鏡,載上她,夜裡開到黃埔江的岸邊,走到沒有路燈的防護堤段,聽青桐樹的葉子撲簌簌地響,混合著夜裡水波的盪漾聲。
江面暗黑,運輸船的桅杆上掛著紅亮的訊號燈,緩緩地行駛著。
陳池想盡情地滿足一次她看星星的渴望,也想好好地嚇唬她,以後她就不敢在烏漆麻黑的夜裡外出。
許霜降沒被嚇到,陳池陪著她呢。
她很懶,給個星座名字,發話讓陳池在鏡頭裡找,留陳池弓著腰兀自忙碌,自己站在一旁,仰頭看星空。
繁星滿天,天空深藍幽遠。
許霜降總覺得,她是如此渺小。
每一顆星星安妥地鑲嵌在天空中,或暗淡,或明亮,無窮無盡,直到天盡頭。
它們一起成就瞭如此璀璨宏偉的天地,置身其間,讓人總渴望著抬手摘星辰,哪怕指尖不能夠到整片天空,也情不自禁地想看得更多更遠。
許霜降一直覺得,她還沒有走夠,也許有一天,她還會離開這座城市,換很多地方去看星星。但是,陳池和她總是兩個人在一起的。
所以,無論去哪裡,那都不是漂泊。
完結感言
今天,我寫完了。
我必須要感謝幾位書友,名字我記在心裡。有些書友給這本書打賞,有些書友一直在投推薦票,有時候我自己忘了給自己投,書友還在投,還有在書評區留言的書友,很多時候卡文得厲害,我就想想你們,覺得不給個結尾,無論如何都過意不去。
這篇文終歸是個言情小故事,可能還是個再俗套沒有的言情小故事,用一句話概括,也許就是好了分了再好了,事實上,所有的愛情和婚姻也就在分分好好之間打轉,古今皆同,只不過放在不同的背景裡由不同的人在演繹,由不同的筆在描述。這篇文,是許霜降和陳池,我的筆,可能略寡淡。
人是虛擬的,背景卻不是架空的,就是我們這時代,推開窗,你就能看見。他們的故事裡,一點點玄幻都沒有,一點點異能都沒有,甚至,一點點大運道都沒有。雖然我時時按捺不住,很想對他們說,愁啥呀,忙啥呀,我已經知道過去十年二十年的時代大脈絡,我讓大家夥兒踏著正確的節奏走,該買股票就買股票,該買房就買房,該創啥樣的業就創啥樣的業,輕鬆得自由。
許霜降和陳池在書裡終究還是和你我一樣努力,被很多東西裹卷牽絆。走在大街上,也許你會碰見和他們一樣的人,或者會碰見他們碰見過的人,大家擦肩而過,可能下意識會對個眼神。
我希望他們能得到一個微笑。
紅綠燈亮起,我和對街的人走在斑馬線中央遇見,百分之**十都是很平淡的表情,很少看見特別驚豔的人,我敢確定他們絕對不是來自異次元,肯定沒有驚世駭俗的奇遇啥的,但有時候我會想,他們身上也有好多故事呢。
就像許霜降從胖囡囡開始,陳池從皮猴兒開始,經過這麼多成長的歲月,怎麼會沒有一點可說的呢。
每一個人都是一本翻不盡的書,我指的是我們這些活生生的人。
大街上的人,慢慢生出的故事,雖然普通了點,也是故事不是?
生活裡肯定不能只是情情愛愛,歡喜煩惱的事多著呢,每個人在斑馬線中央擦肩而過,臉上都看不出來。
我們的時空有時候就是這樣,允許偶然相識,允許片刻交織,但見過的人其實只是浮光掠影,轉身就是天塹之隔,唯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