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許霜降站得這樣近,五官融在幽色裡,許霜降睜大了眼睛看他,竟似瞧到了無邊難過,他這表情和當年在她面前訴說外婆過世時如出一轍,傷心隱忍到骨子裡。許霜降怔怔地望著,心慢慢有些抽痛。
“我們沒關係了,陳池,我不想聽過去那些事,我開始新生活了。”她輕輕說道,“我還準備去相親。”
陳池的手微微顫抖,沉默良久,吸了口氣,低聲道:“霜霜,我不想離婚的,當時我看見你和林虞坐在一起,我氣瘋了,你的解釋聽起來更像在維護他,我一衝動就答應了你的離婚要求。那天我回來,是想和你好好談一談的,可是你把你的東西全部理好了。我到了民政局,想看看你會不會真的簽字,可是你真的簽字了。我,就那樣也簽了。”他凝視著許霜降,周遭的昏暗靜靜地包裹著他和許霜降,給了他全然的保護,讓他俯下頭祈求,“霜霜,我犯了這個錯,你允許我改回來好嗎?”
“你走吧。”
“霜霜,我知道我誤會了你,是我不對,可是我和別人也真的沒關係,以前是我說明得不夠……”
“夠了,你走吧。以前無論怎麼樣,都過去了,我不糾結。你和別人怎麼樣,我不關心。我也不在乎你是否相信我,完全不在乎。”許霜降哂然一笑,搖搖頭,平靜地說道:“我覺得不用考慮以前這些事,會很輕鬆。”
她望著陳池,慢慢道:“沒有你,會很輕鬆。”
屋子裡已經全黑了。
如果不是她肩膀上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陳池手心傳進她羽絨服裡的熱量,許霜降會以為站在她面前的這個人是一尊雕塑,他靜得出奇。
許霜降不想去看陳池的表情,突然側轉身:“我去開燈。”
“霜霜……”陳池愣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