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轉臉盯向床。
帳紗隱隱,裡面的人掩不住曲線玲瓏。
陳池靜望片刻,指尖半僵,繼續翻動,其他盡是些小零物件兒,水瓶、風油精、面巾紙、多功能指甲鉗、防曬霜……還有一個已用過的旅行洗漱小套裝。從小側袋裡,陳池捻起了一張票根,蘇州拙政園。
許霜降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
她從睡夢中醒來,只看到一雙眼,就在她的鼻樑上方,猶如暗夜裡唯有的兩顆星。
溫熱的鼻息源源不絕地襲上臉龐。
許霜降遇事之初,腦子總是不夠活躍,她半開了眼瞼,揪著一個已然不重要的問題反覆在心裡琢磨,陳池此刻和她貌似同蓋了一層薄被,莫非她睡前沒有把被角壓在身下壓踏實,怎地輕易就被他扯走了一些。
五月末的夜,微暖微涼,總會讓人鬆懈了被窩卷,再不像冬日裡那樣裹緊的。
陳池鉗制著她,久久不出聲,在昏暗的夜裡,他沒有錯過她眼睫輕巧的撲閃,他耐心地望著她,好似終於等來障目蝴蝶扇起翅膀,露出兩半汪山澗清輝。
他的五官在許霜降眼裡還模模糊糊,她只憑本能感知著,下意識地斂住氣息,好像她是一隻被伏地獸撲倒的獵物,正被炯炯地鎖牢窺視。
這樣的沉默,持續到許霜降耐不住要側轉身,她微微一動,陳池手中便用了勁,按住她胳膊。他把聲音壓在唇齒間,一字一頓吐出:“霜霜,我走後,你……在家好嗎?”
他希望她說,她不在家。
陳池的熱息隨著音節,忽強忽弱地撩在許霜降面頰,她動彈不得,輕蹙眉,偏轉了臉。“好,”她掙著胳膊,語調平板道,“你問過了。”
胳膊上傳來更大的力道,箍得許霜降隱隱生疼,陳池的呼吸似乎愈加挑釁地貼近她脖頸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