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窗戶,蚊子就歡快地飛進來。陳池最為難的不是蚊子停在牆上打不著,而是蚊子停在許霜降額頭不好打。
他伸手拂過去,蚊子跑了,許霜降怒了:“你不會重一點啊,我都一動不動,故意做誘餌了。”
陳池笑個不停,趕忙賠罪,伸手一撩下襬,將t恤脫了甩到床上,光著上身坐在電腦前:“天熱,正好我也來試試做誘餌的感覺。”
許霜降也煩蚊子,估摸著這是個好方法,忍心等了十來分鐘,盯著陳池的裸背瞧,後來見陳池招蚊子的效果比較差,嘆一聲,從衣櫃裡拿出汗背心,給他套上。
日子就這樣,有樂趣、沒餘錢,無處不溫情。
許霜降最心疼陳池,是在週末。
陳池吃過午飯,收拾收拾出門。回來很晚,接近零點。
以往他收工,坐上卡爾的大巴,在高速路上閉目養神,回到家,萬籟俱寂。這一次,他在大巴上掛念著家裡的許霜降,想著她自下午開始,一個人在家,不知會不會又出去閒逛,兜老大圈回家?
陳池神思不屬,忽而想到自她來後,他不是在學校就是在打工,還沒有帶她出去好好逛過,連熱鬧的週末裡,都將她扔在家裡,心裡湧起絲絲歉疚。忽而又想像著此時她定然像個大蝦似地臥眠,屋裡有她暖暖的呼吸,就覺得今夜的回程似乎變慢了。
他步履輕健地跑進夜巷,迫不及待開啟公寓,躡手躡腳上樓,壓著手勁兒旋鎖。
“霜霜?”陳池驟然訝道,“還沒睡?”
房內燈亮著,許霜降靠牆坐在床上。“你回來了?”她喜道,先前的沉悶一下子散去,整個人靈活起來,丟開膝蓋上的書,就要爬下床。
“別下來,睡覺。”陳池走過去,坐到床沿攔住她,眉頭皺起,輕責道,“不是叫你早點睡的嗎?一直等著,困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