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房間比較小,現在暫時不用的衣物都要收進箱子中,塞進床下去。
“陳池,在嗎?”敲門聲響起。
陳池開啟門,瞿劍探頭進來,張望一眼:“還在收啊?全搬完沒有?”
“差不多了。”陳池招呼道,“進來坐。”
“不了,我剛打完工,快累死了。”瞿劍倚著門框問道,“你這個星期有排班嗎?”
“星期天下午要去。”陳池點頭道。
“夜班啊,最麻煩了。”
陳池一笑:“我倒覺得這個時間段很好,什麼都不影響。”他瞧著瞿劍,關切問道,“你論文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繼續改唄。我那教授吹毛求疵得可怕,老說我的資料分析不夠有信服力,我都想給他跪下了。”瞿劍一說到論文,臉色就非常鬱悶。他去年畢業論文沒有透過,延了一年。
陳池同情地拍拍瞿劍的肩膀,建議道:“都到這時候了,你少打點工,多和你的教授約談論文,你去找得勤,起碼態度積極認真,印象分也要好上不少。”
“我哪還有印象分?一連改了三趟,教授都不滿意,跟我說,按他的要求改好了再給他看。我去找勤了,沒用,還招人煩。資料這塊又不是句法表達那樣好整,稍稍一動,我整個分析過程甚至結論全部要重來,那就是一大半要重寫。”瞿劍煩惱道,“我想好了,實在不行,我就換學校,只要對方能認我前幾年的學分,我寧願從大三讀起。”
“成本太高了,還是想辦法改論文吧。”陳池搖頭道。
“是呀,耗不起。”瞿劍長長嘆口氣,“不說了,我上去了,吃兩口改論文去。”
陳池目送瞿劍上樓,關上門接著收拾。在箱子邊角里,他撈起了一件裹卷的t恤,小心開啟,裡頭是被包得嚴嚴實實的白瓷瓶。
陳池四下一掃,沒得選擇,只能將它放到桌上,靠牆貼著。那張桌子不大,擺了一摞參考書和電腦後,就沒有多少餘地。沒有插花的白瓷瓶在光禿禿的白牆映襯下,顯得尤為單調。
他返身又到箱子的衣物中層裡翻出一面小相架。照片裡的許霜降捏著一片銀杏葉,笑得正歡。去年夏天,她帶他去許家附近的公園逛,恰是颱風過後,她在六百年的古銀杏樹下撿到了一片葉子,給他描繪秋天裡樹下滿地黃葉白果,她如何垂涎。
陳池站在地當中,低頭凝視著照片,默默地曲指拂了拂玻璃鏡面沾染的幾絲棉絨纖維,指節在許霜降的臉上逗留了一會,方將相架立到白瓷瓶旁邊。
他往後退了一步,立在椅子背後看佈置的效果。
這時,許霜降在自己公寓裡,苦惱地望著窗外的黃昏,連晚飯都沒有心思做。(未完待續。)
第250章 高速路邊的快餐店
春天過去了,天氣微熱,白天裡穿一件單襯衫恰適宜,夜晚卻是要添衣。
陳池拎了一件外套,關上門下樓。
“哎,陳池。”瞿劍在樓梯上喊住他,三兩步趕下來,一瞧陳池身上的工作t恤,問道,“今天有班?你現在固定在週日晚上了?”
“嗯。你上哪裡?”
“去機房,現在要改語法結構了。”
陳池笑道:“恭喜恭喜。”
“教授還沒最後發話呢。”瞿劍苦著臉,神色畢竟比前陣子要鬆快多了。
兩人並排走出巷口,揮手分別。陳池趕到接送點,七八分鐘後,大巴準時停在他面前。
“嗨,卡爾,下午好。”陳池跳上車。
“下午好,陳。”卡爾是個三十多歲的胖男人,絡腮鬍修得乾乾淨淨,對每一個上車的人都會扯開笑容招呼。
大巴駛出城區,上了高速公路。陳池打工的地方是高速公路旁的一家麥當勞餐廳,在那裡,他從下午兩點工作到晚上十點。
他每週日都如此,已經連著做了好幾個月。
“哦哦,陳,我們要多準備些魚了。”喬治說道。
陳池往外一瞥,見門外擁進一群二十來個裹著頭紗的婦女,他頷首道:“對。”
上班很忙碌,尤其是高速路下來的顧客,基本都是一撥一撥的。而提前猜測顧客的用餐愛好,也成了工作時一個既有趣又必要的小遊戲。
“這回是什麼?”喬治努努嘴,好幾個壯碩的白人大叔推門進來。
“巨無霸。”陳池笑道。
等訂單傳過來,喬治擠擠眼:“是。”
二十點過後,用餐高峰過去,店裡的顧客漸漸稀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