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就怕眾口難調。蘇西,小陳,你們嚐嚐阿姨做的菜,合不合你們胃口?”
“潔姨做得很好吃。”許霜降讚道,一半兒是事實,一半兒是禮貌。她性情直,再多的吹捧之語卻是沒有了。
“好久沒吃過這樣好吃的菜了,潔姨的廚藝真厲害,勝過我們太多了。”陳池接道。
“你們還是學生嘛,心思不能用在做飯上。”黃潔好奇地問道,“小陳也會做飯?”
“我只會一點兒,熟了能吃那水平。”陳池瞅瞅許霜降,“蘇西比我更不如,不過,她有一點好,從來不挑食。”
許霜降在旁秀氣地笑了一下。
黃潔瞧瞧陳池,再瞧瞧許霜降,慨嘆道:“你們倆這樣多好啊。”她贊同地點頭道,“蘇西吃飯不挑才好,現在的小姑娘都是捧在手心裡的,這樣不吃,那樣不吃,其實對身體沒好處。”她朝錢先生一瞟,“我們錢生不會做飯,也不挑食,但他對吃要求高,意見老多了。”
錢先生眉一抬,呵呵笑著正要駁斥,黃潔搶道:“錢生以前沒移民前,在香港一家大工廠做人事管理,那可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她的臉上充滿榮光,看似抱怨實則驕傲,“他呀,說出的意見一套套的,文縐縐的,我就只好聽進去,他說我亂煮,我在中餐館工作嘛,就眼瞅瞅大廚怎麼配料炒菜的,再加上每個星期去做禮拜,和教友交流交流,學了幾招南方菜的做法,現在錢生愛吃我做的飯了,是吧,錢生?”
“愛吃,愛吃,老婆做的飯嘛,當然要愛吃。”錢先生連連點頭,頗有討好之意。
黃潔立即眉飛色舞,那神情是真高興。
這一餐飯,吃得挺好,但不知怎地,許霜降總覺得不得勁。她和陳池搶過了飯後洗碗的工作。
“錢叔叔,潔姨,我們下去扔垃圾。”陳池說道。
“哎喲,那怎麼好意思,我去扔吧。”黃潔從沙發上起身招手,“你們來看會電視。”
“我們順便到下面散散步,熟悉一下週邊環境。”
“哦,那去吧去吧。鑰匙帶上了嗎?不帶也沒關係,我們都在呢。”黃潔囉囉嗦嗦道,特地跟著他們走到門口,看著他們下樓,扶在門框邊揚聲叮囑,“走樓梯當心點兒,天黑了,回來不要太晚。”。
陳池答應一聲,攜著許霜降出了門。許霜降鬆快不少,抱住陳池的一隻胳膊,回頭瞧著二樓客廳的窗戶,窗簾拉得密實,隱約泛出點光亮來,她小聲道:“池,你有沒有發現,潔姨對錢叔叔真上心。”
小廣場有點黑,只在垃圾桶那端才立了兩根燈柱。陳池側頭望向她,剛剛在吃飯時,她像個淑雅的大姑娘,應對有度,這會兒就像個樹袋熊似地掛在他身邊搖頭晃腦,偷偷摸摸和他說小話,他突地笑開:“發現了。”
其實,陳池對房東夫妻倆的關係有些隱約猜測,不過男人通常都粗豪磊落,陳池自然不會對別人的私事捕風捉影說三道四,他稍頓,沒再多討論房東夫妻倆,只認真交代道:“霜霜,你試過一段日子後,如果覺得和他們吃不習慣,就直說分開做飯,別怕難為情。”
“憑良心說,潔姨做的飯菜比你做的更好吃。”許霜降嘻嘻侃道,“我能習慣你的味道,習慣潔姨的風格就更不是問題啦。”
陳池笑著拍拍她的臉,拉上她圍著錢先生家的這幢樓,前後左右繞了一圈。
他站在小巷裡,仰頭望著黑乎乎的陽臺,心裡想著屋裡燈亮後,會不會太招人注目。
“霜霜,到了夜裡,不要一個人坐到陽臺上看風景。晚上睡覺,不要貪圖涼快不關門,特別是陽臺上的門,天黑了就關上。安全要放在第一位。”
“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許霜降不以為意道。
陳池擰著眉心,繼續說道:“你實驗室的工作儘量不要拖太晚,回來了就不要亂逛,這裡和你原先住的地方不一樣,學生公寓的環境要單純點。”
“這裡是住家,也還好。”許霜降嘀咕道。當然,這一塊社群,許霜降自己都發覺了,各國移民比較多。
許霜降心情好時偶爾會蹦出點冷幽默,今天她辦妥搬家的大事,又有陳池過來陪著她,興致著實高昂。現在她聽了陳池這麼多句吩咐,故意苦起臉,揉了揉陳池的胸膛:“看你這麼不放心,我真不忍心。”旋即,她笑起來,肯定地說道,“我隨便住哪裡,只要是一個人住,你都不會放心的。”
陳池被她逗樂了,不由颳了一下她的鼻樑,只聽她繼續嘰嘰呱呱道:“就我所知,錢先生家已經住過兩撥學生了,沒聽誰說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