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個美麗的小東西來得如此意外,她遲遲不戴,盡在陳述頭髮絲的事兒:“你瞎說,我每天都很注意把枕頭下掉的頭髮撿走。”
“我知道,我知道。”陳池笑著,索性托起她的手腕,親手給她戴戒指。
他的動作那樣輕巧仔細,眼下淡淡青,眉梢溫潤,身上散發著和她一樣的洗髮水味道。
“……你沒有嗎?”許霜降瞧著陳池輕聲問。
“我一個人大男人給自己買鑽戒,美給誰看?”陳池抬眸,奇怪地瞥瞥許霜降,託著她的左手繼續欣賞,嘖嘖讚道,“漂亮。”
兩夫妻坐在床中央,在頂燈照耀下,聚著頭雙雙瞧著許霜降的左手無名指。
“漂亮嗎?”陳池眉眼含笑,期待問道。
“漂亮的。”許霜降點頭道,毫不羞澀地讚美自己。
不一會兒,她眼珠一轉,在陳池身邊到處找。
“怎麼了?”
許霜降其實想要瞄一瞄那肉疼死她的證書和發票,但她憨笑著憋住:“沒什麼。”她要是沒幾秒就問價格,恐怕會打擊了陳池的美意,浪漫,得持續浪漫,不過她終究忍不住,還是又喜又怨,“你怎麼會突然想到要買這種東西呢?”
“這種東西?”陳池趣笑道,“我已經想了很多年了,知道我去了哪裡嗎?”
“鑽石城?”許霜降不敢置通道。
陳池揪揪她的臉頰,誇道:“小不點兒最聰明,一猜就中,我回來的時候去了比利時。”
“那邊怎麼樣,你回學校看了?”
“看了,好像沒有任何變化,街道還是那些街道。我給你買的你最喜歡吃的那種香甜麵包,看見了嗎?還是那個價格。”陳池笑道,攏住許霜降,“明天我們來當早飯吃。”
他執著許霜降的手,輕輕唿氣:“霜霜,以前在那裡,我只帶著你去鑽石城的外面店鋪隨便瞧了瞧,我們買不起,也從來沒有預約進去,我們結婚的時候,送給你的那些東西都是我媽準備的,我從來沒有看見你戴過。”
“我不是很喜歡戴這些。”許霜降趕緊解釋道。
“我知道你不在意這些,”陳池含笑道,“但是,去鑽石城買一枚鑽戒送給你,是我當年的願望,以前被我搞砸了,現在終於可以送給你了。”
許霜降細細地望著陳池,沒有出聲。多年前,他們確實手拉手逛過鑽石城,她什麼都沒有看到,只看到了大街上的猶太人和平凡無奇的大樓玻璃門,她覷了幾眼,知道那裡面戒備森嚴。至於那些經營著的小門面,可以隨便進去,但她沒有進去,在外頭瞄了瞄,就拉著陳池去了別處。
她想不起陳池那天有什麼異樣,既然沒有深刻印象,那便是該說笑仍說笑,卻原來,困頓到心照不宣,對她是乖巧,對他是傷。
幸而,艱苦的日子已經過去了。
“霜霜,我們認識六年了,結婚整整五年,這枚遲到的戒指,送給你。”陳池凝視著許霜降,低醇又愉悅的聲音像夜裡的清泉般潤過許霜降的心頭,“我們七月結婚,現在正好給你做紀念禮物。”
許霜降默默地聽著,突然著急了,下一刻直接撲到陳池懷裡,哀叫道:“我沒有禮物送給你怎麼辦?你欺負我,禮物要價值對等,你送鑽戒,我自己的私房錢……咋辦呢?”
“你竟然有私房錢?”陳池瞪出眼睛。
“我卡里你不管的那部分錢,”許霜降訕訕道,“我叫作私房錢,就一個稱唿,還是我們倆的。”
陳池抱著她笑得肚子抽疼。
許霜降真是立即想檢視她卡里的工資積蓄餘額,不過應該是不多的,她給家裡買菜,給陳池和她自己買衣服,剩下的還想為將來買房做貢獻呢。
“池,等我再多存點錢,我也去給你買一隻鑽戒,這樣我們倆都有了。”她一本正經地許著諾言。
“憨大,我不愛戴這些玩意兒。”
“你沒聽出來我的意思,”許霜降捶著陳池,“我要求延期,延期,你懂嗎?我現在拿不出來。”
陳池驀然大笑。
宣春花有一句話是頂頂有道理的,過日子呀,就是這樣今天置辦一點,明天置辦一點,慢慢歸攏起樣子。
陳池和許霜降相識六年,結婚五年,終於了卻心頭一件夙願,他讓許霜降像其他姑娘一樣,有了一枚丈夫送的象徵地老天荒的鑽石戒指。(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