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獨處的時候。當然,她的手落下去,力道控制得極輕極輕。
她才不信陳池能睡得著。果然,陳池倏然睜眼,望向她,默默不開腔。
“你,”許霜降控訴道,“就是認定了我沒有退路。”
陳池驟然笑出來,他的青灰軟殼蟹這麼快就想通了,他原本以為她至少會心煩意亂一晚上。
“霜霜,以後的路由我們兩個一起開出來。”陳池拂著她的頭髮,滿臉喜悅,“我帶著你,別怕。”
許霜降嗯一聲。
滿地銀霜,照亮了床前的兩雙鞋。
“我怎麼和我爸媽說呢?”糯糯的聲音裡無限憂愁。
“照實說。”低醇的聲音裡滿含笑意。
陳池有幸,遇到了純真年代的許霜降,只看重和珍惜他的責任心,而對他說的資本聽過算過,根本沒怎麼考慮,在她眼裡,她也沒什麼資本,那他們兩個一起慢慢積累好了。
許霜降有幸,遇到了只問初心的陳池,單憑著一腔愛意,就敢放言擔當,沒有瞻前顧後,沒有畏首畏尾,沒有縮手縮腳,沒有以各種現實的理由讓她等一等。在他眼裡,許霜降和他組建小家,從此兩心相得,其他的事,只要肯努力,總會有收穫。(未完待續。)
第131章 論時間對追女孩手法的影響
許家媽媽不這樣想。
“霜霜,你有男朋友了?”宣春花的聲音高亢得不得了,讓坐在一旁的許爸爸忍不住發聲,“春花,你輕點,讓霜霜說。”
春花是許霜降親孃的名字,聽著有些土氣,許霜降小時候填寫學校的表格,遇到家庭成員這欄塊,總是覺得她外公外婆給她媽媽的名字起得過於泛泛了,她媽媽春天裡出身,那也用不著叫春花嘛,取個具體的花名,比如瑞香或者薔薇,不都比籠統的春花更貼景嗎。
終有一日,她知道了小姨的大名,立時對她媽媽的名字改觀了。她小姨叫秋月。
她媽媽和小姨的名字拆開看,放在古裝劇裡,那是妥妥的老太太跟前倆丫頭名字,還不一定能達到一等大丫頭的級別,但是放在生活裡,那是有文化的人才能取出的名字。那個有文化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她外公外婆,而是她媽媽和小姨的小學校長,很和藹的一個老人,他妻子和外婆一樣是紡織廠老工人,外婆就請託了他取名。小學校長教數學,卻極愛古風,給許霜降她媽媽起了這麼一個聽起來俗氣實則大雅的名字。
不過,她媽媽的性格可不像詩詞裡的春花秋月那樣講意境,許霜降有時候認為,她媽媽就像春天的田野裡呼啦啦迎風招展的苜蓿花,只要她媽媽願意,保證能以鋪天蓋地的規模氣勢壓得人不得不正視她。
就比如此時,許霜降才鼓起勇氣說了一句,她談了個男朋友叫陳池,她媽媽的問題就源源不斷地丟擲來。
“哪兒人?多大了?長相怎麼樣?有多高?他學什麼專業?你們怎麼認識的?”
許霜降就按陳池教的,全都照實說,對最後一個問題,她簡略地概括道:“去年我出去旅遊的時候,路上碰到的。”
宣春花急得不得了,糾結得不得了。
去年就發生的事了,還是路上隨機碰到的,想想就不放心。
她見不著陳池真人,最重要的品性就估不出來,那就只能分析許霜降講出來的外部硬條件。聽下來,只能給一句評語,陳池這條件,說好不算特別好,說差還有更差的。
家庭因素且不談,兩家都差不多,普通百姓家。宣春花不是心大的人,她家囡囡要是找到一個經濟條件很好的人,在人好的基礎上,她當然更稱心,要是找到經濟條件一般的人,只要人好,只要溫飽不成問題,她也能湊合著如意。
這個叫陳池的男孩,父母都退休了,父親是個工程師,過不慣退休的日子,被一家公司返聘,現在每天還去上半天班。他家不能給孩子多大的助力,但也不會給孩子負擔,就憑這一點,作為一個為自家女兒著想的母親,宣春花覺得陳池的外部條件算是剛剛達到了她的心理及格線。
其他一些因素,比如陳池的家在其他城市,地域差異有可能在將來造成生活習慣的分歧,宣春花想到了,卻沒提,八字沒一撇的事,提前為囡囡操心這些細節作甚,合不合得攏還是個問題,不過就是有這麼一個男孩在追她家囡囡而已。
宣春花只憂心一個問題,沒有她的把關,她家囡囡能識透人心?現在愛情至上的青年可多了,今兒被丘位元之箭射中了,死活賴在對方面前不走人,明兒箭拔了,軟骨病也沒了,嗖一聲,退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