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中把她也一起牽扯了進來,他們之間的交往他最清楚,對錯容不得別人來說。因為這個別人是父親,所以他才肯全程保持沉默。
她的中暑,固然一大半是曬出來的,卻還有一小半原因和心情壓抑有關。而這一切發生在他們回家不到兩天裡,陳池對許霜降是內疚自責的。
陳池很感激許霜降沒有向丈母孃抱怨,沒有將事情進一步引發到兩家大人之間的誤解不和。畢竟,依丈母孃那護犢子的性情,為他這個才認下沒幾天的女婿都能挺身而出,和別人爭論,更不用說她自個的親閨女,許霜降哪怕只是照搬幾句他父親的原話,丈母孃肯定得拍案而起。
陳池也很感激許霜降沒有向他吹枕頭風,畢竟,她虛弱著躺在床上,什麼都吃不下,事實上,也沒多少東西可供她開胃,那時候她若是哭訴委屈,陳池肯定自己最後會撐得住,但大概會對事情的起因存下一絲極小的怨艾。
他的青灰軟殼蟹有些倔,卻不刁蠻,肯照顧他的感受,這使得陳池愈加愧疚心疼。他媽媽唸叨著“早上涼快些,快去辦事”,他沒去,給許霜降買了一大堆早點,豆漿、豆沙包、黑米粥、加了雞蛋的陽春麵、紫菜蝦仁大餛飩,隨她挑,讓她每樣都吃一點,餘下他來吃。(未完待續。)
第180章 圍著媳婦轉起來
吃過早飯,陳池陪著許霜降在客廳裡休息,在父母和她之間穿插著講話,讓她慢慢自在隨意。這一拖就拖到了下午,他父母去歇午覺,陳池則把許霜降拉回了房中:“霜霜,你也午睡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我陪你去吧。”
許霜降仰頭望向他的神情,如同一隻就快要被丟棄的小貓咪,她想和陳池同進同出,她一個人留在家裡面對陳池的父母,不知道說啥好。
“太陽大,你今天不能出去,睡一覺我就回來了。”陳池拍著她,等她入睡後才出門。
陳家父母午睡,其實只是打個小盹。汪彩蓮醒來第一件事就去翻找皂角,然後算著許霜降睡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了,前去敲門。
汪彩蓮還記得和媳婦的約定。媳婦想用皂角洗頭呢,昨天媳婦身體欠佳,今天她得問問媳婦。
許霜降正睡得好好地,剛進入深睡狀態。
汪彩蓮曲著食指,像啄木鳥啄樹似地,在門上輕輕咚兩下,然後靜等著,門裡沒動靜,她再輕輕咚兩下,配上了小心翼翼的聲音:“霜霜。”
門裡還是沒動靜,汪彩蓮很是不放心,新媳婦麼,總是要往嬌貴裡看的,汪彩蓮就怕許霜降身體仍有什麼不舒服,畢竟,聽兒子說,媳婦正常能吃一碗半飯,今天中午卻沒吃到這個量,只鬆鬆淺淺大半碗就停了箸。
她一琢磨,兒子不在屋,可別讓媳婦在屋裡有啥不舒服都沒人知情,反正婆婆對上媳婦,也沒甚要緊。汪彩蓮的手握上門把手,輕輕地旋轉開。
陳池離開時,將床帳下了,窗簾拉了,空調開了,給許霜降營造了一個昏暗幽靜易入眠的舒適氛圍。
汪彩蓮悄悄探頭進去:“霜霜。”
許霜降陷在床中央,縮在枕頭下方,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睡沉了。
汪彩蓮感受著室內涼爽的低溫,放輕腳步靠近床:“霜霜。”
許霜降迷迷糊糊聽到動靜,睜眼時見陳池的媽媽彎著腰,手心摸在她的額角,嘴裡還在低喚:“霜霜。”
“……媽。”許霜降初醒來,反應比較遲緩,她訝異歸訝異,卻也只是下意識扭了扭脖子,避開婆婆燙乎乎的手掌心,鼻子裡模糊地疑惑道:“嗯?”
“霜霜,你沒事吧?”汪彩蓮壓低聲音問道。
“沒事。”許霜降縮了縮。
汪彩蓮沒有女兒,以往到兒子房裡喊起床,可都是放開手腳和嗓門,極乾脆的:“池兒,快點。”
陳池反應快,通常母親喊到第二聲,他就騰地翻身坐起,手忙腳亂穿衣。當然,他也有賴床的時候:“媽呀,你怎麼又進來了,今天不上學。”
“那也得起床。”汪彩蓮會猛拍他的肩膀,直到陳池忍受不了,最後無可奈何起床。
所以,汪彩蓮這會子見到許霜降像個小迷糊蟲似地,懶懶又糯糯地哼哼唧唧著,不由母性大發,當年陳池要是個女孩兒,她準定能讓他每天都多睡會兒。
“霜霜,你們房裡這空調溫度太低了。”汪彩蓮想著男孩子火氣旺,理所當然地怪罪到兒子身上,“池兒貪涼,小時候讓他夏天洗溫水澡,回回都要去捉他,寧願冷水裡打個滾。大了還是老樣子,瞧把你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