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人的聲音渾厚,李午辰頓覺的耳朵發酸,嗡嗡作響。說到,“您聲音真大。看年紀,您六十多?”那老人說,“哈哈哈哈,孩子,你還真看錯了,我今年八十六了。”李午辰一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於是不禁自嘲一笑,然後搖搖頭,“不像,一點都不像。您怎麼稱呼?”老人又塞了些菸葉,抽了兩口,然後說道,“我姓趙,叫縈昱。”李午辰聽罷點了點頭,又問道,“老人家,這種了有多少棵石榴樹啊?剛才我看見有好大一片呢。”趙縈昱眯起眼睛望了望李午辰,“不多不少一千八百棵。”李午辰身子一震,心想,“這趙老一定是位高人,我定要問個清楚。”想罷,向旁邊蹭了蹭,“老人家,您家住何方,是做什麼的啊?”趙縈昱笑了笑,“我老家在河北張家口,就是一個莊戶人家。小夥子,剛才我遠遠望你走來,傲骨迎風,氣度不凡,眉宇間形色匆忙,一定在趕路,至於做什麼,呵呵……”他看了看阿西手中包著瓷壇的紅布包,“羅漢舍利在此,我實在是有幸呢。”李午辰聽了此話,心中猛跳。
“孩子,我知你乃是羅漢之後,指點自不必說,一定得到不少真傳吧。”趙縈昱抿嘴說道,李午辰聽得此言,不由覺得意亂神迷,“老人家,您真是高人啊,小輩不知多有得罪。”說罷便要磕頭。趙縈昱扶起李午辰,“不敢不敢,有道是後生可畏啊,我見你眼神處有幾分彷徨,言語裡帶一絲無助。”李午辰說道,“不瞞您老,自外公去世之後,我就覺得六神無主寢食不安,倒也不盡是傷慟所致,靜下來想想,彷彿是有種預感,冥冥中覺得不安。”趙縈昱點點頭,眯起眼睛,左手拇指和食指念著那撮小鬍子。半晌沒有言語,只是盯著李午辰上下端詳。
“孩子,我有意收你為徒,你可願意?”趙縈昱猛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李午辰聽罷覺得唐突,心想,此人言語出於至誠,且非常懇切,人道是師徒如父子,我若拜他為師,也算是幸事。想罷,倒身下拜,“師父在上,徒弟給您叩頭了。”話音未盡,蹦蹦蹦磕了三個響頭。趙縈昱哈哈大笑,“孩子,起來吧,你此去太壺寺,路上定有血光之災,剛才為師即是試探與你,若你有意拜我為師,我便幫你化解了他,且從今後傳你一身本事,若你無意,又是狂妄之人,就指點你幾句算了。而今看來,你敏而好學,雖年過而立,卻仍修得一身正氣,為師也算是後繼有人了。”李午辰再謝趙縈昱,趙老點點頭。李午辰說道,“老師,剛才我聽您說,此去太壺寺,我有血光之災,不知是什麼意思。”趙縈昱神情嚴肅,“孩子,這是你的命數,為師教你五行大遁,助你脫險。”李午辰覺得話中有玄機,但未多問。
五行大遁,每一大遁包括兩小遁,其中包括避遁和御遁,每一小遁又有六道玄機,天、地、人、氣、風、雷。每一道玄機皆有九字真言。這五百四十字的五行大遁,趙縈昱將其悉數傳與李午辰,李午辰天資聰穎,智慧不凡,記住這五行大遁的要訣只用了兩個時辰。趙縈昱對李午辰說,“徒弟,你速速去吧,一路之上若嫌路遠,可用遁術而行,餘下幾十裡瞬息可到。只是,你須牢記。能熟用這五行大遁才可進寺,不熟千萬不可進寺。你懂麼?”李午辰點頭稱是。趙縈昱又說,“你在寺中可住上幾日。等你災消難慢再回來,師父就在據此三里的棠棣莊,到時我們再續師徒之情。”說罷,拍拍李午辰的肩膀,續了一袋旱菸,轉身走進石榴林,李午辰遠望師父不見了蹤影,心中暗想,“真乃高人也,不是幻覺亦是半仙之體。”心想,已習得了五行遁,路上便不需太多時日,不如仍是步行,邊走邊熟記這五百四十字的五行遁術的口訣。於是,李午辰打點行裝,且行且記。
第十二節 太壺遺事
紅輪西墜,玉兔東昇,那夜月光皎潔,清風過處暑氣消散,李午辰有杜宇風的親傳,又學得趙縈昱的五行大遁,雖趕了一天的路,卻也不覺疲憊。這時,便來到了太壺寺前,夜幕下的太壺寺肅穆而靜謐,兩扇紅漆大門,上嵌一百零八顆鍍金大銅釘。進門前李午辰想到師父趙縈昱此前說過的話,“熟用這五行大遁才可進寺,若不熟千萬不可進。”心中暗想,五行遁術雖說不上嫻熟,經過這一路上的揣摩,亦可運用自如,可以進寺了。於是打定主意,來到寺門前,叩打門環。過了一會,無人應答,李午辰想到,也許是夜靜更深,師傅們都睡了。李午辰於是再叩門,仍是沒有人應答。李午辰心想,算了,寺裡的僧眾也許都睡了,也不好打擾,不如明天一早再來,我何不尋一處好好休息。正當李午辰轉身要走,就聽到大門旁邊的腳門咯吱一聲響,李午辰一回頭,看見從裡面探出一個腦殼,此人沒有取光之物,月光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