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3 / 4)

小說:阿西 作者:別克陸上公務艙

杜宇風的師傅遣其回家,令其孝母終老,臨行前那主持對杜宇風說,若其母過世,杜宇風仍一心向佛,可回寺落髮出家。杜宇風於是出了太壺寺,回家敬母。杜宇風二十歲時,杜母請媒妁為其說了一房媳婦,起始時杜宇風決絕不從,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也只好聽從了母命。杜宇風之妻,是距永樂村西北七里的蔡壕屯人,本家姓喬。與杜宇風婚後兩年,杜喬氏生下了一女,即是杜鴻萍。自此杜家一家四口,生活的也算其樂融融。杜鴻萍九歲時,杜母過世,杜宇風雖過得世俗生活,妻賢女孝,但杜宇風仍然心向蓮臺。

杜宇風早年在太壺寺養成了習慣,每日早睡早起,所以吃罷晚飯,餵過豬狗牲畜,早早便哄著鴻萍睡了。那一夜月朗星稀,杜喬氏春心蕩漾,欲求風雨之事,但杜宇風假稱睏乏沉睡不醒,杜喬氏心中不爽,心想起已嫁於杜家十餘載,雖說家境不差,夫唱婦隨,小女懂事,但與其夫杜宇風夫妻之間不甚和諧,且杜宇風平日總念起太壺寺往事,恐時日以久必漸漸對自己疏遠冷落,於是坐在窗前望月而泣,好一會杜喬氏也睡了去。四更時分,她迷迷糊糊的聽見院中有聲響,杜喬氏扶窗望去,月光如練,滿庭明潔。院中似站一書生,對月吟詩。杜喬氏欲喚杜宇風醒來,但杜宇風已睡的深沉。於是杜喬氏下榻穿鞋出門,來到當院。院內站定一人,背對著杜喬氏,月光雖然很明亮,卻看得人影綽綽,感覺似幻似真。那人油黑的大辮子,灰藍布長衫,背雙手仰頭望月,口中唸唸有詞“明月何皎皎,照我羅床幃。憂愁不能寐,攬衣起徘徊。客行雖雲樂,不如早旋歸。出戶獨彷徨,愁思當告誰!引領還入房,淚下沾裳衣……”那書生抑揚頓挫,此詩吟得無限惆悵,杜喬氏雖聽不太懂,卻從心底泛起隱隱的憂傷,不禁潸潸落淚起來。那人聽身後有人啜泣,轉身望來,杜喬氏雖生於農家,可二十七八歲的年紀也如花似玉,顯得頗有風韻,拭淚的動作婀娜綽約,儀態萬方。那書生見罷,先是一驚,然後躬身施禮,“小生這廂有禮了!”杜喬氏還禮,止住淚水,問道“先生從哪裡來,為何在我家院內?”那書生道,“夫人不知,在下姓趙名青山字令尹,長安人士乃是嘉慶三年秋闈亞生,原是去山西訪友,途徑山西蘇坊鎮之時,被一夥強盜所害,由於客死異鄉而無法轉生,四十餘年前在下漂泊至陝晉交界處時,遇一遊方道人,那道人說,我有一段姻緣未了。”杜喬氏聽罷,不禁嚇得渾身是汗,怯生生的說。“你,難道不是人?”

那鬼書生點點頭,然後對杜喬氏說,“那道人指點我四十年後到涇陽縣西南尋一婦人,那婦人命中嫁二夫,前夫乃是下界羅漢,伴其一十四年將出家以修成正果。其後夫乃是遊鬼。”杜喬氏問道,“先生可否找到此人?”那鬼書生言道。“此人即是夫人你。”此話一出,杜喬氏蹬蹬蹬後退兩步,芳心亂跳,雙眼含淚,不知是驚是怕還是羞。鬼書生再施以禮,“婦人切莫惶恐,在下知夫人並非*之人,乃是良家,說出此言也被寧非所願,學生委實天大苦衷。若夫人願意,在下願候你三年,待羅漢入寺,再與你了卻此姻緣。若婦人不肯,在下絕無糾纏之意,立刻離開此地,遊於孤野。”

那杜喬氏聽罷,心為所動,不禁偷眼望那鬼書生。但見那書生雖為鬼魂,卻相貌出眾,*倜儻,且聽其言辭懇切,句句衷腸。不由得心生憐憫之情,於是低頭不語。那鬼書生見杜喬氏猶豫,便從衣囊之中掏出一枚銅錢,遞與杜喬氏,並言道“若婦人不嫌,收下此錢,待思忖之後可擲此錢於村口水井之中,以示應允。若不同意,則將此錢壓在門前那棵老槐之下。”杜喬氏接過銅錢,攥在掌心,心中思緒萬千。那鬼書生深施一禮,然後道,“婦人且早些安歇,在下先行告辭。”說罷,隨一陣清風去了。杜喬氏見其離去,不禁心中暗自揣測,難道這真是我的命數?想到這,杜喬氏暗自神傷,感慨自己命薄如紙。正在思量之時,背後有人拍她肩膀,杜喬氏一驚,轉過身來,轉身之際一時天旋地轉……

杜喬氏被鴻萍推醒,發現自己仍趴在窗前,原來鴻萍起夜時發現母親這樣睡著,於是才喊她去榻上睡。杜喬氏回想前事,才發現原來一切皆是夢境,於是慨嘆了一番。但就在杜喬氏準備去休息時,發現自己的手中竟然攥著一枚銅錢,杜喬氏心中不禁一緊,心想,此乃真事。那鬼書生果真來過。杜喬氏心中莫名的產生一種恐懼,又開始感到有些淒涼。那一夜她再也沒有睡,一個女人,開始思忖自己的命運,丈夫的命運,那位鬼書生的命運,以及對他所說的真實性。

永樂村向西三里崇文鄉有一座崇文塔,建於明代萬曆年間,事後第二天正是崇文塔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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