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憐,但這前提是那人不知他是男人。
“我管你。”拂掉肩上散發,鎮隨轉身欲走,腰上卻突然束上一圈力道,已被人從身後抱住。
“不行不行,隨隨你不能丟下我。”死乞白賴的表情與柔美的臉完全不搭邊。
默默嘆氣,鎮隨倏地曲身收肘,反手扭過“狼爪”,一個旋身,再一腳踹過去,快,狠,準,直接命中他的腰腹,讓他飛跌丈外。當然,沒讓他撞樹幹已經是腳下留情了。
“啊——”
意思意思地慘叫一聲,辰門正等著落地的那一瞬,腦後突然掠起一陣輕風。
落地的身影被樹後飛快掠出的白影接下,穩穩抱在懷中,同時響起一聲質問:“姑娘何必如此對待自己的姐妹好友?”
姐妹好友?
原本在白影閃現時握緊的雙拳在袖中慢慢鬆開,伴著嗤笑,鎮隨聳肩,聰明的不多言語。接下來,用不著她了。
負手於胸,她看好戲地瞧向被人接住的“好姐妹”,也順帶打量那突然從林中閃現的白影——可以用“優雅”來形容的男人。
修長的身形與辰門有得比,雪白袍衣,光滑的臉皮不顯老態,髮絲卻泛出與外貌不相稱的灰白。
男人的視線原本盯著鎮隨,見她默然無語,方低頭看向懷中人,“姑……”
娘字未及出口,原本應在他懷中的人影卻不知何時消失,正掛著冷笑立於丈許外。一絲詫異閃過男人眼底。
“這位公子,我想你的眼睛長在腦袋頂上,男人女人你都看不出來了。”辰門彈彈手指,衝男人笑了笑,走回鎮隨身邊。
討厭,他明明可以藉著跌跤向隨隨撒嬌,卻被這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男人全盤破壞,氣煞他也!
心底雖氣,柔順的臉上卻依然帶笑。這男人能接近他而不被察覺,也算了得了,就不知他是六界之中的哪界生物,讓隨隨看看他的骨骼……
想到做到,不再打量男人(姑且當他是人界的),將嘴湊到鎮隨耳邊,他徑自與她咬起耳朵來——
“隨隨你看看他的骨骼,是哪界的?”
“不看。”
“只看一眼,好不好?”
“不好。”
“隨隨!”終極必殺招式——撒嬌。
低下頭,鎮隨斂去嬉笑,輕聲道:“你沒看到他身後放的東西嗎?”
得到提醒,撒嬌的傢伙分出半分再半分的心思,視線瞟向男人身後。
琴?
弓?
三丈處的樹幹邊,斜斜靠放著……那東西究竟是琴還是弓?說它是琴,卻只有一弦;說它是弓,卻沒見過哪種弓會長成鏤空的水滴形狀。
那東西就像一顆巨大扁平的水滴,目測至少二尺高,粗黑的外框上尖下圓,唯一的弦絲不在正中豎立,而是稍稍向左偏斜。
半分又半分的心思成功被轉移,辰門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