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辣的香味從唇齒擴散到舌根,她想他喝到酒時,嘴巴里是否也有同樣的味道。
唐一路剛從睡夢中醒來,柔軟的黑髮服帖在臉旁。因為趕時間,直接裹著一條棕紅色的毛毯就出了門。毛毯裡什麼也沒穿,圓潤的肌肉結實的肩膀半露在外,腳上套的還是他最愛的那雙蛇皮高筒靴。踢開椅子,一屁股坐到鏡臺上,順手拿過酒杯在鼻尖一滑,酒的香氣讓他放鬆。
在旁邊的座位上化著妝的沙克朝他噓了一聲說:“那酒被人喝過了。”
唐一路轉動酒杯仔細看著上面的口紅印說:“又是她?”
沙克聳肩:“我懷疑她心理有問題,你不覺得她有些神經質嗎?”
唐一路輕晃杯子,酒液泛著小小的浪花,他勾起嘴角笑說:“你不覺得她神經質得還挺可愛嗎?”
沙克下意識地搖頭,可是想到對方是唐一路,頭又定住,聳起一邊的肩膀說:“原來你喜歡這種型別。那你去追她吧,只要你出馬,沒有搞不定的女人。”
“不,”唐一路用拇指抹掉唇印說,“養女人,太費錢。特別是這種外表單純的東方女人,一旦和你上了床就會纏著你不放,麻煩。”
說話的途中,侍應跑下來喊:“路、沙克,下一場該你們了。”
唐一路一口喝掉杯中的酒,脫掉毯子開始換衣服。
臺上的節目毫無新意,翻來覆去就那幾套,臺下的觀眾卻不停變換,這裡畢竟只是個驛站,稍作停留後前方還有更遠的路要走。
除了那個女人。
唐一路跪在椅子上時,白可剛好走進來,走到她習慣的位置,站得筆直。在人群中胡亂掃射的屋頂的白色燈光從她臉上一閃而過。她的病應該好了吧。還真是像野草一樣的人。
他熟練地在椅子上交叉大腿,流轉的眼波故意在她身上漂浮,不在意地卻又絕不移開。他接下來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挑逗,似乎都是專門為了她而表演。雖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他明顯感覺到她身子抖了一下。呵,只是做幾個動作就激動成這樣,要是真上了她,不知道會不會暈過去。
一曲舞畢,他把內褲挑起,在食指上轉動。臺下一片呼喊聲,他轉向白可的方向,舌尖輕舔嘴角,上臂一揮,白色的內褲從他食指離開,直奔白可而去。可是還未到達,就被中途爭先恐後跳起來的男人接住了。那男人把褲子捂在臉上,用力嗅著,做出一副陶醉的樣子。
他站在臺上看了她幾秒才在眾人的歡呼中嫵媚地走下臺去。
“路,對今天的表演很滿意嗎?笑的這麼高興。”沙克從後拍他的肩膀說。
“有嗎?”他邊走邊反問道。來到鏡前,看著鏡子裡那眉眼掛著笑的人,那真的是自己嗎?
“好了,看過的都說是美男子,快穿上衣服吧。”莉莉絲把衣服遞給他說。
唐一路又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才接過衣服穿上。對著鏡子整理頭髮,看到莉莉絲還站在他身後,撇撇嘴問:“又是老闆讓你來找我?這次是誰?”
莉莉絲說:“你們中國有一句話叫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這位應該算是君子,只好讓你去得罪了。”
唐一路在唇上擦著潤唇油說:“我們中國還有一句話,叫披著羊皮的狼。行了,帶我去見見這個‘君子’吧。”
跟著莉莉絲從地下一層上到二樓的VIP包廂,作為一個下層的脫衣舞男,他鮮少來這裡。僅有的幾次都是不太愉快的經歷。既然選擇做這行就要準備承受相應的回報。掌握了那些人的遊戲規則,要生存下來並不難。
不出意料,等在包廂裡的是幾個男人,西裝革履的男人,抽著最常見的駱駝香菸,氣質平凡,但手指上一顆只有在珠寶店的櫥窗才能看到的鑽石戒指,不甘受漠視地彰顯了男人的富有。
從唐一路進門,男人就一直看著他,像要在他身上穿個洞。直到唐一路站累了,裹著來時的毯子斜靠在牆上。男人終於開口說話,他說:“我妻子被你迷住了。”
唐一路站直身子,笑說:“這是常有的事,我無法控制。不過我相信您妻子迷住的只是我的外表,等她看清我的靈魂,知道我的靈魂是那麼的淺薄無知,還是會重新崇拜您,依戀您的。”
莉莉絲低頭暗笑,唐一路應付這樣的事情已經是遊刃有餘了。
男人面上毫無表情,抬起手對他指指了門邊的沙發。他會意,大方地坐下。
沉默一陣,男人又說:“你知道她回來對我說什麼嗎?她說要是跟你上床,肯定比和我好一百倍。本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