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一下把他看成媽媽,一下又變回唐一路。不管是他們中的哪一個,她都很高興。
“吃吧。”
唐一路把藥塞進她嘴裡,水送到她嘴邊。只是一個抬頭的動作就讓她滿頭大汗,終於吃完藥,他給她蓋好被子,坐在床邊等她睡著。偶爾有人從排風扇下的地面經過,巨大的影子投射在牆壁上一閃即逝。唐一路眯著眼睛看那唯一的光源。他剛獨自出來討生活那陣也是混的很慘。沒有家人的支援,沒有錢,沒有朋友,連工作都找不到。被白人歧視,因為自己愚蠢的同情心被騙光所有家當,沒有人願意收留他。最終他選擇去做脫衣舞男。一個人在異地生活的艱辛他充分體驗過了。
他深刻明白,人,還是要靠自己過活。對別人的同情其實是在扼殺他人獨立生存的意志。
像他這種走在墮落的邊緣的人所要承受的巨大痛苦,已經讓他無力再去幫助任何人,特別是那些已經自甘墮落的傢伙。
想到這裡,他撤去了平時的偽裝,懷著幾分惋惜地朝白可看去。
白可汗溼的頭髮粘在臉上,被子拉高到掩住了鼻子。他嘆口氣,幫把她的被角拉低,猶豫了一下,用食指的指甲撥走她臉上的碎髮。
原來她的額頭很飽滿,鼻子秀挺,嘴唇……
白可的嘴唇突然動起來,嚇得他迅速收回手。
“你怎麼還不睡!”他有些惱怒地問,心怦怦急跳,有種做了壞事被當場抓到的心虛。可是他為什麼要心虛?
白可沒有回答他,嘴唇依舊在動著。想必是在夢囈。唐一路罵了她一句傻妞,看看天色也不早了,賺錢的時間絕對不能耽誤。他站起來又看了看白可,發現她嘴唇還在翕動著,有些好奇她在說什麼,確定她確實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後,他俯到她臉旁細聽。
白可的聲音很微弱,他的耳朵幾乎要碰到她的嘴唇才能聽清。她竟然是在唱歌。她唱:“我愛……這夜色茫茫,也愛……這夜鶯歌唱,更愛那花一般的夢……擁抱著……夜來香。”
唐一路以為自己幻聽,更加湊近了。白可的嘴唇在他耳上輕輕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