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滿意的位置,幾乎快看到乳暈才罷休。他轉過身對看呆的白可說:“喜歡就靠自己的本事去買,為了錢陪男人睡覺,很賤,你知不知道。”
白可反應過來的時候,唐一路已經從後臺的演員通道離開。不多時,狹窄的化妝間裡湧進下一批表演者,一堆年輕火辣的女孩子。在這個名叫“□”的俱樂部,男人女人輪番上演,用自己熟透的身體點燃動物們的激情,刺激他們的性慾。
在這樣一些人中,唯一沒有出賣自己身體的就是那個名叫唐一路的男人。那個讓她痴迷的男人。那個帶著她體驗了極致快感,引爆她所有衝動,最終帶著她從這裡逃離。
這裡,在這所公路旁的俱樂部裡,觀眾大多是來往於各州的卡車司機。色情、毒品、艾滋病,都透過這些社會底層的人傳播開來。他們重複著越掙扎越墮落、越墮落越快樂的日子。
那朵黑色大麗花就如同黑暗的懸崖中的一棵孤芳,在迅疾的寒風中傲然綻放。
而白可,就像個剛學會攀爬的動物,一次次摔倒,一次次爬起,向他靠近。
十米的距離,隔了百多的人,她每天晚上站在人群后面望著臺上姿態妖冶的男人,每次都全身溼透。偶爾得到男人一個若有似無的目光,都會興奮得整晚睡不著覺。
這些就好像是昨天的事一樣。
“白可,你為什麼會愛上他?”
“為什麼?我想想,我十一歲來到美國。十七歲的時候,我找不到工作只好蹲在大街上餓肚子。當時,他給了我10美元。”
“就為了10美元,你這麼千辛萬苦地去找他?”
“千辛萬苦?我不覺得啊。”
貝莉看著白可這個中國來的女孩子的笑容,幾天找不到水洗臉,她的臉上已經佈滿塵沙。她無法理解這些東方人的想法。這個女孩子看上去不到20歲,卻一個人開著一輛雷鳥,沿著荒涼的635號州際公路的支線,一路經過內布拉斯加、堪薩斯、俄克拉荷馬,最終要去德克薩斯。她說在那個長滿羽扇豆和山核桃樹的地方,有她最愛的人在等她。
“他其實早就已經死了吧。如果他活著,怎麼會讓你一個人走這麼遠的路。”
“不,他沒死,真的。你如果見到他就知道了,那樣的人怎麼會死呢?他很漂亮,很溫柔,很……”
“可是你連一張他的照片都沒有,還是說,他根本就是你幻想出來的男人?”
“他說我是醜八怪,從來不跟我拍照,他自己也不拍。”
白可在記憶裡勾畫著男人的樣子,他頜骨流暢的線條,開闊的鎖骨,粉紅色的乳暈,圓潤的肚臍可以放下半顆珍珠。他雙腿之間有個一生氣就會舉起的巨大手指。他的腿很修長,面板比許多白人女孩都細滑。他的腳趾像一個個貝殼,她第一次從它們身上一一舔過去的時候,他居然沒有忍住,灑了她滿臉。
她是花了多久才能盡情撫摸他的身體?
好像也沒有多久。她總是站在離他十米遠的距離,十米,不多也不少。他的身體可以完全被看清,如果被他發現,她也有充分的時間逃走。那些日子,她只當做是一種遊戲,卻沒想一場遊戲也有勝負。
她端著給客人的啤酒在桌椅間穿梭,他在後面追。很多人在看好戲,也有一些人趁機佔他便宜。他用拳頭一一回敬那些敢碰他身體的人,還不忘衝她喊:“你站住!你竟敢偷喝我的酒!”
她把酒送到客人桌上,一著急差點打翻。她提著裙子跳過身後的椅子躲到吧檯裡,對著正往她這邊追過來他大聲說:“我喜歡你!”
喝酒的人開始起鬨,舉著酒杯祝福他們。那是下午,俱樂部裡還沒有很多人。門被推開,室外的陽光透一點進來。充滿菸酒和香水味道的屋子裡忽明忽暗。
她看他的臉也是一下清楚一下模糊。清楚的時候,他在向她走來,模糊的時候,卻看不到他了。她正在用目光搜尋著,嘴忽然被捂住,她被從後面拖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裡正在方便的幾個男人看到有女人進來,都慌忙提上褲子跑出去。
破舊的木門被砰的一聲關上,他揪著她的後衣領瞪著她道:“再跟著我我就□你!”
她並沒有被嚇到,只是看他看呆了。他對上她眨都不眨的眼睛知道自己的警告沒有用。他把她推進隔間,手伸進她的衣服說:“我□你可不會給你錢。”
他的手指冰冷,在她胸衣的下緣來回輕撫,她本能地隔著衣服按住他的手,驚慌地看著他。看到他戲謔的笑,她也笑出來,鬆開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