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到會是這個答案。”
“那你為什麼還要說?”
“說了才沒有遺憾哪。”
“你們女人的想法真奇怪。”
“那一霆……”秦清改口道,“唐先生你是怎麼想的呢?”
“我向來是不管看上什麼,都會想盡一切辦法得到手,絕對不會給她拒絕我的機會。”
“可是這樣也太霸道了。”
“我有個朋友對我說:性格決定命運。但我發現真正決定命運的,是手段。”
窗外的矢車菊依舊開得燦爛。秦清撇開內心失落的情緒,不斷地找話題和唐一霆閒聊。直到一個守衛匆匆跑上來被唐一霆斥責:“沒有我的吩咐這裡不能上來你不知道嗎?”
“唐……唐先生,唐先生逃走了!”守衛語氣急促。
“你喝醉了?腦子不清醒了吧。”唐一霆冷哼。
“是真的!”守衛拿出一枚銀色的十字架。
緩緩地站直身體,唐一霆看著守衛手裡的東西,想到什麼,猛然看了秦清一眼,隨即推開守衛向唐一路的房間走去。
只有放映機傳出的些微聲響,房間裡空無一人。
他疾奔到樓下,找遍客廳和院子最後來到停車房,幾個被打傷的守衛斜靠在牆上,車少了一輛,而剩下的都被利器戳穿了輪胎。
“他怎麼可能走到這裡?你們是飯桶嗎,攔不住他嗎?”唐一霆一把揪住守衛的衣領。
“對不起,唐先生,你們實在太像了,我、我們沒認出來。”
“飯桶!”他把他扔到地上,轉頭對牆邊的幾個守衛說:“我花那麼大的價錢請來的就是你們這樣的飯桶?三個人連一個病人都攔不住!一群只會吃飯的豬!”
被這樣辱罵著,其中一個脾氣稍硬的守衛冷笑了一聲說:“你真確定他只是一個病人?”
沒功夫把時間浪費在幾個沒用的守衛身上,唐一霆邊吩咐人去找輛車來,邊往前廳走。
一到前廳就遇上了黎祥,不等他說話,黎祥搶先道:“我沒截住他。”
“那你看到他往什麼方向去了?”唐一霆問。
“我追他到飛機場,看到他上了去新墨西哥州的飛機。”
“新墨西哥?他怎麼知道白可在那裡。”對這個問題沒有過多追究,唐一霆立刻給熱拉爾在新墨西哥州的家裡打電話。電話響了十幾聲都沒有人聽。他吼道:“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
“伯納德先生已經好幾天沒和我們聯絡了。”黎祥說,“我猜他臨時改變了路線。”
唐一霆憤怒地把話筒摔在地上。“去給我僱一架私人飛機!”他叫著走出去。
黎祥默默看著他走遠,手伸進西服的暗兜裡,摸了摸裡面的槍。他用這把槍指著唐一路時,唐一路已經逃到機場附近的公路上。
“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我的槍法可是你身為軍官的爺爺教的。”黎祥掏出槍說。
面對著黑洞洞的槍口,唐一路面不改色:“黎叔,你想殺我?”
“你是一切問題的根源。”黎祥拉開保險。
“如果非殺我不可,能不能先等一等,等我見到她……”
“如果你死了,所有的詛咒都不存在,一霆會把負罪感轉換成對我的仇恨,這對他未嘗不是一種解脫,而且,你們再也不必為了女人而爭執。”黎祥說著,一步步向唐一路靠近。
“聽上去確實不錯。”唐一路不躲不避,“那麼算我求你,讓我再見她一面,了一個將死之人最後的願望。”
每天都有奇蹟(三)
天亮以後,或許是陽光讓她覺得安全,居然小小打了個盹。醒來時,看到一個滿臉泡沫男人站在不遠處,對著桌臺上的鏡子掛鬍子。她疑惑地看著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是誰。
熱拉爾從鏡子裡看到白可呆愣的目光,轉過頭說了句:“浴室的燈光太暗,我怕刮壞我的臉。”
隨著無數短鬚夾雜在泡沫中被從下巴上剔除,一張光潔的臉逐漸顯現,鏡子裡的熱拉爾和之前粗獷的樣子判若兩人。
不去評論他的美醜,白可只覺這一幕就像中國神話的裡《畫皮》。熱拉爾撕去友善的大學老師的麵皮,變為一個專橫野蠻的強盜。
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殘留的泡沫,熱拉爾搓了搓平滑的下巴,滿意地轉過身問白可:“如何,是不是英俊多了。”
白可沒打算回答,徑直走進浴室洗漱。
“喂,你太傷我自尊了。”她刷牙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