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2 / 4)

小說:人世間 作者:絢爛冬季

無力再發指勁,倒是天象大師,愈戰愈勇,真是天生神武,發皇奮揚,怒喝一聲,一掌將大熊扣得腦漿迸裂。

只聽天象嘶喝連連,殺得性起,白茫茫的真氣不住推出,十七八條毒蛇,一齊被打飛,落下山去,“彭”地將地上打口了一個大坑。他白眉陡揚,銀髮根根如刺,每出一掌,即有龍象之力,將一頭大猩猩,推得如小石一般落下山去。又推動內力,全身骨節,拍拍作響,袖袖無風自揚,一掌擊下,一頭金獅,當即肝腦塗地。

他運起目力,用神澄去,千數只小獸,被他神威目力震得不敢上前。

天象大師嘶吼連連,搶在家人之前,連連出擊,毫不珍愛自己元氣,一日一出手,無可羈勒,桑書雲情知他如此耗損,不知吝惜,非大家之福,忙潛近低語道:

“大師您請歇歇……”

·天眾大師自是不理,雙掌翻飛,又馳東驟西,殺了數十猛獸,只有他和方歌吟金虹舞處,群獸攻襲,方被震壓得住,桑書雲卻見天象呼嘯厲狂,恐非正常,便湊近而道:“大師”天象不理,雙掌一挫,向群獸撲去。桑書雲用手一搭,天象運力一卸,桑書雲力竭,竟末扣住,天象走得幾步,忽回頭,這時微熹照映在他的光頭上,銀肩散亂,直似白髮飛揚,只聽他沉聲道:“桑施主,貧僧癩眼愛恨,無一可免,非菩提樹,非明銳鏡,既無拂拭,亦惹塵埃,不如捨身飢獅虎的好。”

貞覷年間,五祖命眾徒各以心得談偶語,座上神秀口唱一偶:“身是菩提樹,心是明銳摯,時時動拂拭,莫使惹塵埃。”眾皆贊好,不識字的慧能琅唱一偶:”菩提木非樹,明鏡亦非臺,木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五祖乃傳衣缽,是為禪宗六祖。至於天象為何說此,桑害雲倒聽得一怔。

只見天象以佛門“獅子吼”仰天哈哈大笑三聲,眾獸皆退,天象奮勇向獸群迎去,只見四名布衣芒鞋的僧人,跟隨而去。天象過處,勢頭甚兇,雙掌翻飛,獅虎豹狼,盡為之殲。

如此過三,終於力盡端然昧坐,群獸一湧而上。瞬間屍骨無存。

這時旭日微升,晨風夾雜看腥風微薰,眾人看得心驚膽戰,人人危懼,如殊無幸理,方歌吟、桑書雲、宋雪宜對看得熱淚交迸,一時覺得莽莽蒼蒼,逆氣難平。

方歌吟只感此役事攸關蒼生氣運,不能任由救平,當下舞劍而起,嘯道:“我要一試。”桑書雲也豪興大發,話了出去,道:“你去吧,我來守。”

方歌吟奔至崖邊,辛深巷皺緊眉心,疾道:“等一等。”方歌吟苦笑道:“大叔好意,在下心領,請大叔莫要阻我,待天一亮,形遮敗露,就無法可施了。”

辛深巷卻道:“不是相阻,此計可行,只是多加一策”方歌吟一楞,奇道:”哦?”辛深巷指指崖上道:“要藉它的力量。”方歌吟偏首望去,只見恆山殿前一棵高大粗枝老榕樹,怕有百數十年曆史,翌立在那兒,在拂曉中隱約可辨。

方歌吟一楞,不明所指。辛深巷道:“那大榕樹咱們可以戮力彎曲,再一彈而上,可以借勢御行七八丈無礙,不足之數,則都要靠少俠自己了。”

方歌吟這才恍然。

大家別無他法,得如此,這是群獸狠攻,似在天象捨身之後而稍緩,桑書雲長嘆一聲,一揮手道:“要去,就快,趁現在!”當下數人全力將榕樹弄彎,那枝樹足有合圍粗大,數名力大的江湖好漢,發力壓拘。桑書雲也助一臂,只覺樹身反彈之力奇巨,險捏把不住,心中暗忖:要足天象在就好了。

這下一尋思,才省悟普天之下,大風那奸賊除外,“三正四奇”,就只剩下自己了。當下蒼蒼茫茫,一有無所適從之感,對那樹幹的反彈之力,也不感壓迫了。

宋雪宜這廂卻向辛深巷低聲問道:“幾成把握?”辛深巷不語。宋雪宜道:”究竟幾成?請辛先生坦誠相告。”辛深巷又搖了搖頭,數了一聲,又嘆了一聲,宋雪宜驚問:“一成都沒有?”辛深巷緩緩抬頭,色滿布地道:“就只一成。”

這時方歌跨已騎上了樹枝,右手緊執金劍,左手摸摸身上腰間背後的硬箭弓刃,一一都在,縷放了心。桑小娥仰看頭看去,方歌吟自晨光中看見她雪白的脖子,瑩瑩的浪光,臉頰上忍哭的唇,也帶有兩個淺的酒窩,他心下一陣憐惜,但願能邀天之憐惜,還能跟小娥斯守一起,便是徹天下之大幸了,一時不知說些什麼好,桑小娥問:“你還有什麼要跟我說?”

說梗了咽,但還是拼命忍住哭;她跟方歌吟在一起,相聚難,離別多,每次都是生離死別,每次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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