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館的人因為顧少男都對秦未央頗有意見,對顧少男仗義爽朗的性格很欣賞,幾番相處下來都熟識了,基本都將她當成鄰家妹子看待,是以在她被那不像話的丈夫當街大小聲時對秦未央很不滿。
因為不滿,所以“切磋”時都想簡單教訓一下他,怕惹麻煩,是以不打秦未央的臉和要害,只在他身上容易疼卻又好得快的地方招呼,打痛了秦未央便連連道歉,只是道過歉後還是照打不誤……
這次丟人實在是丟大發了,裡子面子全沒了,秦未央回來後就沒出過房門,晚上吃飯也在房裡吃沒去飯廳用飯,身上疼又失了面子,花魁大賽之前他是不打算出門了,哪還有臉出門?
秦未央豈會不知梁館主是在幫顧少男教訓他,顧少男還當街摔了他一跟頭,舊恨未平新仇又起,於是將所有的過錯全扣在了顧少男身上,他發誓要與醜婆娘勢不兩立!
晚上用飯時,顧少男坐在趙氏和秦未晨中間,秦未央因為“抱恙”沒來。
席間,總有一股帶著不善的視線在她身上流連,顧少男知道不停瞪她的人是小姑秦未晨。
吃到一半時,秦未晨實在忍不住了開口道:“可憐的二哥無辜遭罪,都怪那館主,好好的非要拉二哥去切磋,這下可好,二哥受傷他們只送些藥酒就想應付了事?簡直欺人太甚,分明是沒將我們秦家放在眼裡。爹,二哥被不知所謂的人欺負了,若我們息事寧人坐事不理的話也太讓人笑話了,一個小小的館主都敢欺負到我們頭上來,若就這麼算了,我們會被人看不起的!”
秦老爺聞言夾菜的動作頓了頓,望向秦未晨:“那以你的意思要如何?”
“女兒的意思很簡單,被人欺負到頭上來就要還回去!那個小小的武館敢將我們秦家堂堂二少爺打傷,那我們不回敬點什麼未免顯得太過窩囊,爹說找人將那武館給拆瞭如何?”秦未晨邊說邊用眼角掃著顧少男。
“未晨!”秦夫人突然開口了,臉色不怎麼好看,“你一個女兒家管這些做甚?喊打喊殺的是女兒家該做的事嗎?”
秦未晨委屈了,嘟著嘴道:“人家也是為我們秦家著想嘛,被人欺負到頭上來難道就忍著?”
“這事不用你管,白天時我與你二嫂已經談過,細情如何我已知曉,該怎麼做我與你爹心中有數,你就不用費心了。總之你記住,不能因為我們手裡有些小錢就恣意妄為!你想的太簡單,若遇事便如你所說的那樣做,我們秦家別說富有,連簡單平靜的生活都別想有。”秦夫人嚴肅地訓道,平時她寵著這個嫡親女兒鮮少去訓斥於她,但若事關家族的事,訓起女兒來她是半分都不含糊。
秦未晨被訓得眼圈紅了,她只是心疼二哥而已,結果被娘當著一家子人的面訓斥,越想越委屈,暗中瞪了顧少男好幾眼,想諷刺幾句又忌憚在生氣的秦夫人,一時憋得難受。
顧少男什麼也沒說,下午被秦夫人傳過去時她將事實的經過都一五一十地說了,為防秦府去報復武館,顧少男將所有的事都攬到自己身上來,說是梁館主與自己相熟,都是因為她才那樣做的,讓秦夫人是要罰就罰自己。
事前秦夫人讓人打聽過,所以對於白天發生的事有些瞭解,見顧少男沒有說謊於是火氣消了大半,只對她在大庭廣眾之下摔秦未央跟頭的事批評了好一會兒,最後罰她抄女戒女則各一百遍,抄不完不得出府,並且罰了三個月的月錢。
對顧少男來說罰她跑幾十圈都沒什麼,罰抄書可就要命了,自幼只對功夫感興趣,寫字畫畫沒一樣行的,顧少男的字很難看,而在現代念過十幾年書的卓少男字寫得也很一般,再說古代只有毛筆,這寫起來更困難,用毛筆字抄書一百遍,還要字跡工整不得應付差事而寫草書,這對她來說還不如直接打她一頓合適。
秦夫人對顧少男的性子有幾分瞭解,所以打蛇打七寸,顧少男不愛寫字就罰她抄書,在家裡閒不住總想往外跑就禁她足,身上沒錢就扣她月錢,這懲罰秦夫人覺得還算輕了,雖然兒子有不對的地方,但作妻子的敢當眾摔丈夫就是不對,況且武館要拉秦未央去“切磋”時顧少男沒有阻止,令他吃了苦頭,是以罰她是應該的。
桌上氣氛不大好,秦老爺心疼女兒,不想她哭出來,於是轉移了話題問向自幼便成熟穩重的大兒子:“聽說你早上給了未央兩千兩?”
秦未昭聞言淡淡一笑:“是,二弟兩天後有事需要銀子,所以就……”
“所以你一下子就給了他兩千兩?拿它辦正事還好,偏偏他是拿去助什麼花魁的,兩千兩不是小數目,足夠普通人家活祖孫三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