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卡就行了。結果呢，盡帶我去那些不能刷卡的小店。有回我和他去吃拉麵，因為要三十五元一碗他嫌貴，死都不吃。我們就硬是隻點了一碗，他看著我吃。不過他看著我那眼神還真叫*。”
我聽完之後更加想吐了。
後來尤溪特意把自己的病情複查轉到了小馬工作的那家醫院，藉此一番打探，我們才知道，小馬一直都是他們醫院的王牌殺手“小摳摳”。“我的主治醫生、也就是小馬的同事李阿姨告訴我，小馬每天去醫院吃中飯都自帶盒飯，但是裡面只有榨菜和白飯，然後他就跟著同事到食堂，坐在大家中間，把筷子伸向其他人食盆裡的菜，美其名曰大家換菜吃更親熱，就用榨菜去換別人的牛柳。李阿姨看他可憐，有天給了他一包麻辣筍乾下飯，轉眼他竟然就拿筍乾去換別人碗裡的紅燒肉了！”
我想起我們班學生歷史課上的內容，要是生活在石器時代，小馬一定是交換市場上的好手，足以把人類的價格規律都打亂。
除此之外，據說有一年小馬去廣州代表科室參加醫學大會，同事們千叮嚀萬囑咐請他要帶禮物回來給大家，也算是特意為難他。“結果你猜他帶了什麼回來？三個青芒果！又大又青！是他親手去廣州大學的校園裡偷摘的，不要錢！那三個青芒果，放到流水兒了都沒有熟，完全不能吃！”
“這樣看來他送我的禮物還算體面的了。”我自我安慰。
“他還帶自己的相親物件去參加科室聚餐，蹭公款，他帶的不是你吧？”
CHAPTER 01從不買單的男人（5）
“好像還沒有這個榮幸。”
“這種人，你以後理都別理他！就算是哪裡病了他免費給你看，你都不要讓他看！”尤溪憤憤不平地說。
我覺得這話太難接了。
“對了，據說那個人滿嘴都是謊言，他說的你一點兒也不要信。他經常說自己身世可憐，騙別人同情，沒用這個來騙過你吧。”
我愣住了。不過我說：“沒有，我們還沒到那個階段。”此時外面又下起雨來了。
沙市這時陰時晴的天氣還真是糟糕。
其實尤溪不知道，在那次約會之後在她的調查之前我還是單獨見了小馬一次。雖然我已經輾轉讓沈爸爸轉達了我不能繼續約會的願望，推說我媽已經給我找了物件。但是小馬還不離不棄地要求再見一次。我心想可能他要向我索要送我的禮物，於是就懷揣著六把剪刀，打著乳腺癌雨傘前往他說定下的免費公園：街心公園。
喜歡凡事畫上一個句號，大概也是阻礙我人生前進的毛病之一。
下著雨的傍晚，小馬打著和我差不多的雨傘顯得有些悽楚，“聽說你媽媽給你介紹了必須結婚的物件，我覺得可惜了。”
“嗯？”
“雖然你打扮有些老氣，但人還是不錯的。”
“哦。”
“不過既然是家長的話，那我也不好說什麼了。我這個人，就是沒有家長。”他低下了頭。又拿出不知道哪個年間的手絹給我擦了下板凳上的水，讓我坐下。我望著不遠處溫暖的咖啡館，嚥了下口水，希望儘快結束這次會晤。
因此我默然不語，沒想到小馬卻把它錯會成我對他的依依不捨，對我開啟了心扉。“你知道嗎？我從小就是和姐姐一起長大的。我對爸爸和媽媽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問姐姐，她說也沒印象。反正就是和姐姐一起長大。靠著這家親戚、那家親戚一點點的施捨長大，受盡了別人的白眼。所以我就想，我一定要快點兒擁有一個自己的家。剛工作才一年，我就託人給我相親了無數次。我那天翻本子查了一下，你是第五十九個，也是我最滿意的一個。”
“五十九個？你每週都要相親一次啊！那我豈不是佔用了你好幾周？”我大驚失色。
“是啊，所以說最滿意啊。”
“呃 ……哪裡滿意呢？你不是說我很老氣嗎？”但我還是沾沾自喜。
“因為你們學校有交通補貼！還有寒暑假可以放！以後我們的孩子也可以由你來教，連請家教的費用都省下了。”
我面色難看，打算轉頭走掉。
小馬一笑，“騙你的。我是覺得你人很好，和我姐姐很像。你喜歡吃餛飩，我姐姐也喜歡。餛飩就是我小時候覺得最好吃的東西了，因為裡面有肉。那時候我和姐姐相依為命，雖然沒有錢，但是也過得很快樂。到處都是我們的遊樂場，到處都有我們的食物，比如春天的街道上哪棵樹的果子可以吃啊，郊外哪塊田裡可以抓到青蛙啊，我都一目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