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噙著淚,委屈不解的望著他,手臂的傷口再次崩裂,連忙給她止血,又輕拍她的身體,“沒事,乖,先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嗄?”杜若呆了呆,睏意隨即襲來,她才來得及打了半個哈欠就進入了黑甜鄉。
雲松子見杜若睡了,才鬆了一口氣,臉上隱隱泛出紅色,他都忘了阿若已經是大姑娘了,居然如此貿然的檢查她的身體。不過眼下的情況容不得他多想,顧不上什麼,他低頭專注處理起阿若身上的傷口來。
等杜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唔——”杜若打了一個哈欠,抬手想揉眼睛,發現手被裹成了豬蹄,她發了一會呆,才發現自己躺在帳篷裡。
“醒了?”雲松子原本就在打坐,感到杜若醒來,便睜開了眼睛。
“師父?”杜若啞著嗓子叫道,師父怎麼在這裡?
“要喝水嗎?”雲松子遞了一個葫蘆給杜若。
“嗯。”杜若勉強直起腦袋,接過葫蘆吸著裡面的水。
“慢點喝。”雲松子託著葫蘆說道。
晚上吃了烤雞,又流了一堆血,杜若早就渴得喉嚨冒煙了,足足喝了小半葫蘆水才停下。
“笨丫頭,不是叫你不要隨便亂走了嗎?”雲松子等杜若喝完水,才低聲責問道。
“……”杜若耷拉著腦袋不說話,她壓根沒多想,再說剛剛師父不也去溪邊洗手了嗎?
雲松子看出了她的想法,輕斥道,“你能跟我比嗎?”
“不能。”杜若小聲的說道。
見杜若把臉埋在了枕頭裡,可憐兮兮的模樣,雲松子也不忍再責備下去,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疼嗎?”
“嗯。”杜若懨懨的點頭,剛剛刺得時候她沒感覺,現在覺得傷口處好疼,嗚,她要是有師父那點本事,手一碰就能把蟲子吸出來就好了。
“疼是好事,疼了就記住了,看你下次還這麼莽撞。”雲松子板著臉說道,雙手輕柔的托起已經包紮好的小豬蹄,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子,杜若覺得傷口似乎不怎麼疼了,“引出蜱血蟲的法子這麼多,偏偏用了最笨的一種,對自己下手倒挺狠的,還好腦子沒壞,知道避開要害和經脈。”
杜若汗顏,她當時嚇壞了,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不挑出來難道讓蟲子在她身體裡亂鑽不成?她臉再次往枕頭裡埋了埋。
“為什麼不早點叫我?”她早點喊了,也不至於弄的全身是傷,難道這丫頭是因為上次差點被妖獸咬傷,而他並沒有出手的事,就以為自己會見死不救不成?
“我怕叫了,讓師父分心。”杜若小聲的說道,其實她壓根想都沒想過要叫師父,當時一心只想先把蟲子挑出來,誰會去想其他事?再說當時誰知道師父在哪裡?萬一師父沒聽到,把妖獸引來了怎麼辦?
聽了這話,雲松子微微一怔,心頭湧上了莫名的滋味,伸手給杜若掖了掖被子,“再睡一會吧。”
“嗯。”杜若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又沉沉的睡了。
望著徒兒熟睡的小臉,雲松子揉了揉眉頭,看來以後不能單獨帶她出來歷練了,自己之前的確太疏忽了,這些都應該在她小時候教的……
第二天杜若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雲松子已經不在帳篷裡,杜若睡了一晚上,精神恢復些,託著受傷的手,她掙扎著想從被窩裡爬起來。
“杜姑娘,你醒了。”帳篷的簾子掀起,一名姿容秀麗的女修笑盈盈的走了進來。
“姐姐你是?”杜若疑惑望著來人。
“奴家是林真人喚來照顧杜姑娘的,姑娘叫奴家水娘就是了。”水娘恭敬的朝她行了一個禮。
這時雲松子也掀簾走了進來,將一瓶傷藥遞給水娘,“阿若,你手腳不便,讓她給你換藥便是。”
“是。”杜若見師父也進來了,才鬆開了扣在左手的暗器。雲松子將傷藥遞給了水娘後,就離開了。
“姑娘,您先別動,奴家幫你換藥。”說著扶著杜若繼續躺下,先是給她翻了個身,“杜姑娘,要是疼,你就叫一聲。”說著掀起了杜若身上的單衣。
杜若納悶的問:“水娘姐姐,你是怎麼來這裡的?”
“是林真人叫我過來的。”水娘說道,見杜若背後的肌膚粉光柔膩,僅有三處略顯紅腫的小傷口,她心裡暗忖,這丫頭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小姐,虧她還以為是多嚴重的傷口呢!居然讓她趕了大半夜的路過來!
“杜姑娘,疼嗎?”水娘沒把那幾處傷口放在心上,可也只知道這種丫頭定是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