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兩人仰頭,黑夜中一朵朵絢爛的煙花迎相盛放,天幕下的紫禁城亮若白晝。曾經也是在這樣一個夜晚,你拉著內心已是滿目瘡痍的我跑過一扇扇宮門,讓淚水融釋在皚皚白雪中,曾經也是在這樣一個夜晚,你帶著被指婚的我爬到殿宇的最高處大聲吶喊,讓快樂與星辰同輝。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聽到她的低語,胤禟停下腳步。在震耳欲聾的爆竹聲中,縈繞耳邊的嘆息是如此清晰。
“阿九,我們再也回不去了,是嗎?“
初遇
是再也回不去了嗎?
第一次聽說她,是在南書房裡。那時漢文的授業師傅是文華殿大學士徐乾學。胤礻我一到上漢文課,就搔頭撓耳,渾身不自在。他的漢文是眾阿哥里最劣的,每回都要被徐乾學拿來與他的得意弟子納蘭性德比較,直嘆兩人的雲泥之別,納蘭性德簡直成了胤礻我人生中的噩夢。
這一次胤礻我背詩又不成,被徐乾學責罵得面紅耳赤。畢竟是皇子,自小養尊處優,高高在上,在眾位阿哥面前丟盡了臉,難免老羞成怒,頂嘴道:“容若都死了快十年了,拿我和他比作甚?我才幾歲,他就算才華蓋世,師傅也不用拿個大人來慚愧學生我吧!”
徐乾學氣得吹鬍子瞪眼,一旁的幾個阿哥皆暗自偷笑,惟有三阿哥胤祉雙眉緊皺的瞅了眼胤礻我,而四阿哥胤禛則面無表情的看著書本。
“孺子不可教也!”徐乾學將手中的戒尺往書案上一扔道:“莫說容若是你不可及的,你連他未及妍的侄女都難逾越。”
五阿哥胤祺笑道:“徐師傅,十弟雖魯鈍,您也不用這般羞剎他吧。”
徐乾學冷哼道:“那丫頭四歲背詩,七歲作詞,若是個男兒想必此時已譽滿京師了。”
眾阿哥只道徐乾學這番話是為了刺激胤礻我,必有言過其實之處,都未曾上心。唯有胤礻我耿耿於懷,下了學便拉著胤禟去找大阿哥,央求胤眩���僑ゼ��歉魴燁�Э諡械男〔排��
胤眩�凹改暌恢彼嬖G淄醺H�な匚諡檳慮擼�嗍右恢貝來烙��母煉�ぁI顯虜歐鍅倩鼐┳急覆渭猶�擁牟徨�蟮洌�共輝�ゾ爍該髦榧野莘茫�故譴幽稿�搶鍰�毆�飧霰砩����朗歉雋樾闈迕韉暮⒆印Hツ曜約旱謀斫閎炯殘皇潰�斫惴蠐殖D暉夥牛�亂桓鯰著�婢�兄疃嗖槐悖�闥偷驕爍訃抑屑難�H緗窳礁齙艿艹襯腫乓��嗆⒆櫻�約閡艙�餚グ莘鎂爍福�閿υ柿恕�
這一日,胤眩��咆範T、胤禟、胤礻我來到舅父明珠的府邸。一路上胤礻我在馬車內東張西望,看著一路的風光,異常新鮮。見胤禟懶洋洋的,不解道:“怎麼了,九哥?好不容易出宮來一趟,你倒沒了精神?”
“沒什麼,昨夜補功課晚了,抽空打個盹。”說著,胤禟瞄了眼邊上莫不作聲的胤禩。
胤禩是胤眩�裨纈怖�爬吹模�範T的生母衛氏由於身份低微,自小便由惠妃撫養。胤眩�潯人�瓿な�輳�哉飧齙艿艿夠拱�ぃ����怨蜒隕儆錚�慍麼嘶�崬��隼瓷⑸⑿摹X縫晡業刮匏�劍���範K面有不悅,坐得離胤禩遠遠的,便也隨他而坐,不去理胤禩。
明珠府中知道數位阿哥要來,早將庭院打掃乾淨,僕人整裝侍立靜候。入府拜見了明珠大人後,胤眩�惺亂�刖爍乾塘浚�閎昧礁齷��男∝舜�湃�話⒏縟セㄔ爸型嫠!X範K離了旁人,獨自閒逛,穿過個石洞,見花木深處一股清流自石隙中潺潺流出,佳木環抱,奇花吐蕾,倒是個幽靜僻處。
“你是誰?”他詫異的尋聲望去,卻原來花隱中一個少女傍水而坐,自己只能看到個背影。
又聽那少女道:“我是塵芳,董鄂氏塵芳。”
他正疑惑著,又聽道:“你可要記住自己的名字哦。”“恩,記住了。”
胤禟啞然失笑,原來這少女正對著水面在自言自語。“你記住了嗎?”
“我記住了,董鄂氏塵芳。”他作弄道。
少女呀的一聲,轉過頭來,一雙蒙著水霧的美目望著他,鵝脂般的臉腮漸漸染上了層紅暈。胤禟不覺愣在原地。倒是那少女轉即輕盈一笑,柳眉舒展,笑窩倩兮。“你知道了我的名字,禮尚往來,你也該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我——”胤禟有些躊躇,忽然少女猛然站起身,似聆聽到什麼。胤禟仔細辨聽,原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