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火氣衝,原來是看不慣她啊!”塵芳坐起正色道:“這裡不比盛京,滿地的皇親國戚,能在貝子府坐上庶福晉的位子,她的家世豈會一般,你若再不收斂些,恐怕會惹來禍事,到時候只怕連我也保不了你。”
劍柔見她神情嚴肅,忙跪下道:“奴婢當時也是一時心急,若是有人要追究起此事,奴婢定會一力承擔,決不敢連累格格!”
塵芳見她雖說的決絕,臉色卻已發白,伸手擰著她的鼻尖笑道:“可憐見的,起來吧。我唬你呢!你和綿凝是我的左膀右臂,我焉有自斷雙臂的道理。再說,你那一巴掌卻也是深合我心。”
劍柔心下鬆了口氣,一旁綿凝扶起她笑道:“就只會在外人面前逞強,格格才一句話就嚇蒙了,素日的伶俐勁都跑去哪了?可見孫猴子再潑皮也逃不過如來佛的手掌心。”
劍柔羞紅了臉,塵芳則道:“關心則亂,她心裡若沒有我,又豈會在意我說的。”
屋外打了二更,塵芳長途勞頓也乏了,正欲寬衣入寢,只聽得外屋傳來腳步聲,一個嫫嫫嚷道:“這深更半夜的誰還來叫門,主子都睡下了。”
片刻,又聽道:“喲,這大冷夜的,您怎麼來了?”
婉晴
劍柔和綿凝見進來的竟是側福晉完顏氏,臉上不免有失望之色。
婉晴走進屋,只覺一股暖風迎面撲來,屋內有些凌亂。西面牆上掛著一幅唐寅的《秋江垂調圖》,左右掛著一副對聯,字型是仿米芾的行書,卻仍能看出是出自女子的手跡,其詞雲:“樹樹皆秋色,山山唯落暉。”幾個包袱擱在桌上還未及開啟,書架上已磊滿了書,倒還不夠用,窗下的書案和椅子上也都堆上了書冊。
她行過禮後揀了張空閒的紅漆描金團凳坐下,見塵芳隨意披了件蔥黃色掐腰小襖,汲著鞋下了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