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戰,血光沖天,每一個捲入戰爭中的人都彷彿經歷了一場鮮血的洗禮,這是一場生死之戰,輸了的人也就輸了命。
可不管韓承基有多武藝出眾,他手下的兵又有多訓練有素不容小覷,卻也敵不過這人數差距。
盛奇志雖有些狼狽,但勝利在望,他緊緊握著劍抵在胸前,堪堪擋住了韓承基的攻擊,他唇角的血不斷往下落。
“我不如你,但那又如何,沒有援軍,你就帶著這麼幾個人,能成什麼事?”
林妙妙已經被人帶回城中了,韓承基再沒有任何的顧忌,儘管戰局似乎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他卻仍不覺得自己會死在盛奇志手中。
那樣死太窩囊了。
“誰說他沒有援軍!?”
一道熟悉的聲音自韓承基身後響起,他怔愣了一瞬,一劍挑開了盛奇志。
他看了過去,只見谷樂正不斷地撲閃著翅膀,在它身後,赫然是一支看起來得有數千人的軍隊,遠處飛沙迷眼,但援軍的到來卻依舊振奮了所有人的心,甚至有將領已經忍不住大聲歡呼了起來。
喜悅的情緒點燃了所有人,也更激發出了熊熊的戰意。
援軍為首的那人韓承基認識,他叫桑偉志,是大慶與韓承基齊名的將軍,只是他一向鎮守京城,不輕易出馬。
桑偉志想必也是第一次見韓承基有這麼狼狽的時候,他把背上的弓箭拿了下來,抽出一支箭矢,對準了韓承基。
韓承基僵了僵,但沒動,桑偉志的那支箭沒有對準他,反而是刺穿了韓承基身後那人的喉嚨。
盛奇志想要偷襲的劍還沒落在韓承基身上,便被桑偉志一劍刺穿,他死到臨頭也沒明白,本來大好的局勢怎會頃刻間消失不見。
此戰再失,笙國怕是再無崛起之日。
而這些,都不是盛奇志能管得了的了,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人事不知了。
韓承基一身狼狽,不誇張的說,他從軍半生,還從沒有淪落到如此狼狽的境地。
大多數時候,他都扮演著桑偉志的那個角色。
“難得,我以為,京城已經把我遺忘了。”
桑偉志頓了頓,“先把眼前的危機度過,其他的,我日後再與你解釋。”
說著,兩人又重新拿起武器,向剩下的散兵進攻。
軍師與將軍均已倒下,剩下的人沒有將軍指揮,就如同一團亂麻,人再多也成不了氣候,更何況,桑偉志一來,他們唯一的優點也算不上是什麼優點了。
很快,笙國計程車兵作鳥獸散,剩下不願逃跑的,不是被殺了,就是被抓起來做了俘虜。
這是一場本來極為懸殊的戰役,沒有人覺得他們可以贏下來,可桑偉志來得及時,他們竟真的贏了,也守住了五羊城。
“五羊城的兄弟們,先進城休息,桑家軍留下來打掃戰場即可!”
桑偉志說著,看向了韓承基,“你也先回去吧,待我的人收拾好了,我再去向你說明情況。”
他頓了頓,又道:“不論如何,我希望你能明白,陛下絕沒有什麼壞心思,也並不是故意不讓援軍......”
韓承基有些頭疼,也不願再聽桑偉志嘮叨下去,他冷聲打斷道;“不必多言,債主是誰,我清楚得很。”
除了文陽公主,還能有誰有膽子,有手腕截住軍書。
不,恐怕不光是她,在文陽公主背後,必然有一位將軍相助。
而這個人選也很好猜,必然就是那個心儀著文陽公主,任她予取予求的平關將軍了。
桑偉志嘆了一聲,“嗯,你先回去休息。”
他與韓承基也算是半個朋友,如今韓承基受人背刺,險些喪命,他若說一點都不感慨是不可能的。
韓承基也沒跟他客氣,他的確急於去檢視林妙妙的狀況。
等韓承基回房時,林妙妙已經漸漸清醒過來了,她只是很虛弱,意識雖然清醒著,但卻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韓承基進來的時候,她正在艱難地伸手去拿桌前的茶杯。
“別亂動!我來幫你。”
韓承基眼見著她要摔倒,立刻有些慌了,他走到桌前,幫林妙妙倒了滿滿一杯水,這才把茶杯遞到了她的嘴邊。
林妙妙抬眸看了他一眼,想說些什麼,但還是沒有力氣,只能就著韓承基的手喝了一大口。
“先躺下,我打贏了。是你的朋友帶來了援軍,妙妙,你比我厲害多了。”
韓承基坐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