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各方勢力如何蠢蠢欲動,表面上也依舊是一團和氣,在隱隱的風雲波動之中,秋狩終於開始了。
秋日圍獵向來是大事,春夏之際萬物復甦,狩獵有所收斂,秋日倒是少了這份顧慮。
林妙妙一身騎裝,她一個起身,便踩上馬鞍,高高束起的長髮隨風飛揚,端的是一位翩翩少年郎。
她抓著馬繩,把圍獵場中的人馬布置得井井有條,那些之前從來沒注意過林妙妙的人忽地發覺,這位常年沉默著站在角落的五皇子,竟也是人中龍鳳,風姿綽約。
傅裴玄遲遲未到,林回和林雲初倒是來得極早,林雲初騎著馬走到林妙妙面前,皮笑肉不笑道:“是我小看了五弟。”
\"大哥這是哪裡的話,五弟愚鈍,聽不大懂,還是快請入場吧。\"
林妙妙依舊是那副柔順的模樣,就彷彿林雲初 的所有猜測都是假的一樣。
但又怎麼可能呢,她三言兩語就使得自己與林回打了起來,可見心思深沉。
“五弟,你就好像之前一樣,別舞到我面前來,否則你知道後果。”
林妙妙當然知道後果,這些年,林雲初和林回對她的欺負打壓,難道還少嗎?
寄人籬下,奴才不如的生活,她比誰都更清楚箇中滋味。
林妙妙微微一笑,明亮的眼眸蒙上了一層陰影,“我明白的,大哥。”
林雲初諒她也不敢忤逆自己什麼,他牽著馬繩,志得意滿地走了。
林妙妙眼神一冷,現在還不是時候。
待她掌握了權勢,林雲初在她面前,就不過是一條會狂吠的狗罷了。
林妙妙調轉馬頭,她正想去迎接慶隆帝,卻沒想到轉身就看到了傅裴玄。
她的表情難言,面色僵硬了半晌,才對著傅裴玄笑臉相迎。
“傅將軍,你來了。”
傅裴玄發現,每一次遇見林妙妙,似乎都有樂子可看,他在京城中憋得久了,看這三兄弟之間暗流湧動也頗覺有趣。
“嗯,五皇子殿下的確不同凡響,每次遇見你,末將都能看到一點新的驚喜。”
這陰陽怪氣的腔調,林妙妙可並不覺得他是真的在誇獎自己。
“傅將軍過譽了。”
林妙妙面不改色地接下了這份誇獎,她退開了半步,為傅裴玄讓出了位置。
“傅將軍,請吧。”
像個銅牆鐵壁似的,怎麼羞辱也不生氣,怎麼刁難也不變臉,傅裴玄莫名覺得,這樣的林妙妙很是眼熟。
他見過這樣引而不發,心有溝壑之人,雖然......是個女人。
雖已經到了秋日,正午的陽光卻依然耀眼,慶隆帝難得來了興致,他親自上馬,“老五辦的不錯。今日難得有興致,朕也參與一次。你們自便吧,到時獵到的獵物最多的人,找朕討賞!”
說著,慶隆帝朝李美人伸出了手,後者含羞帶怯地把手覆了上去。
慶隆帝一個用力,將李美人拉到懷中,軟玉溫香入懷,慶隆帝幾乎覺得自己讓越朝林子了進去,隨行的還有數不清的侍衛。
林妙妙沒有跟上去,她看向了傅裴玄,只見男人面色沉靜,她沒辦法從男人的表情中看出什麼資訊。
她需要一個可靠的不在場證明。
林回和林雲初是個選擇,但他們巴不得自己去死,如果出了問題,也不會為林妙妙作證的。
想著,林妙妙駕著馬,與傅裴玄並駕齊驅。
“傅將軍可願與我同行?”
傅裴玄瞥了她一眼,忽地扯開了一個笑容。
正巧,他也需要一個不在場證明。
“當然可以,請吧。”
說著,傅裴玄忽地看向了某處,眼神微動之間,似乎在一瞬間就將想要表達的訊號傳遞了出去。
林妙妙一直密切關注著他,她心知,傅裴玄這是在與屬下對暗號了。
她佯裝不知, 只笑著跟了上去。
圍獵場地不小,兩人同行,一路上竟也沒遇見什麼人。
林妙妙沒打算在傅裴玄面前藏拙,她舉起弓箭,眨眼間便射穿了一隻狐狸。
獵物雖不大,但也能讓傅裴玄從中窺見幾分林妙妙的實力。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世人皆贊大皇子溫文儒雅,二皇子才高八斗,卻鮮少有人知道五皇子你,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人才啊。”
林妙妙手上一緊,不由得失了準頭,她索性放下了手,“傅將軍謬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