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妙下了朝,便去拜見生母淑妃了,雖然如今淑妃空有頭銜沒有實權,但到底有皇嗣傍身,還是比一般的妃子強上不少的。
淑妃一見她,便問道:“近日功課學得如何,君子六藝你樣樣都得抓得住,莫要疏忽了。”
林妙妙一掀衣袍,跪在地上行禮道:“母妃,您放心,祖父的教誨我都記在心中,永不敢忘。”
見她神色嚴肅,淑妃不由得心中一痛,她長長地嘆出了一口氣,起身將林妙妙扶到了自己座位旁邊。
淑妃的眼神往旁邊一瞥,大宮女青芷立刻帶著其他人下去了。
“枝意,我的孩子,苦了你了,若不是當初我......”
淑妃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林妙妙一個噤聲的動作止住了,“母妃,隔牆有耳,往事也無需再提。我明白母妃的難處,無妨,現在走的路,恰巧是我心之所向。”
淑妃知道,林妙妙是個有主意的,便也不再多說了,轉而聊起了家常。
“你祖父還說呢,你許久不曾去看過他了,過幾日你祖父沐休,正巧你帶些東西過去,替我問安。”
林妙妙微微頷首,“正巧,我與祖父有事相商。”
“隨你們吧,其他的母妃不管,只有一點,萬萬不能惹到那位剛回京的傅將軍。”
說著,淑妃頗有些隔岸觀火的愜意,她笑了笑道:“一回京就逼得皇上免去了他的跪拜禮,日後會做出什麼樣的事還未可知,我們且走著看吧。”
只可惜,這就要讓淑妃失望了,林妙妙想要的,只有傅裴玄能給。
“是,請母妃放心。"
自傅裴玄一回京,上門巴結之人數不勝數,林妙妙沒有湊這個熱鬧,她只在暗處靜靜蟄伏著,林妙妙知道,傅裴玄不會這麼繼續安靜下去。
如今傅裴玄威名已有,兵權在握,帝王又昏庸無能,朝裡朝外,莫不需要傅裴玄幫襯著,但凡他有些抱負,都不會只滿足於將軍的位置。
而林妙妙要做的,就是助他一臂之力。
是夜,妙意錢莊。
傅裴玄神色微妙,他本不會來這樣的地方,但他所圖甚大,對銀兩的要求也是不小,正需要錢莊的支援。
而這妙意錢莊的主人,竟要將所有銀兩盡數奉上,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這筆交易只能見到傅裴玄之後才能談,也不知背後是何方神聖。
能看得出傅裴玄是背後之人,又點明瞭要與他交易,傅裴玄對此人的興趣不免濃厚了幾分。
只盼著來人莫要讓他失望才好。
傅裴玄被侍女帶到了一處庭院,庭院中花木繁茂,時不時能聽到幾聲鳥鳴,他隨著侍女的指引信步往前走,春風吹拂之間,竟有幾分說不出來的舒適蔓延至四肢百骸。
能別出心裁挑選此處的,想必也是個不俗之人。
傅裴玄莫名地多了幾分期待,他加快了腳步,待行至一間屋子後,侍女低聲道:“接下來奴婢就不能進了,請貴客自己進去吧。”
說著,那侍女便立刻離開了。
“本王倒要看看,是誰在故弄玄虛。”
傅裴玄劍眉微皺,抬手輕叩門扉。
“在下傅裴玄,先生想要見我,又為何躲在一個小屋子裡不吭聲呢?”
從裡面傳來了一道清冽婉約的聲線,如清泉水叮咚響徹在山間,聽得人的心都不由自主地靜了下來。
“請進吧。”
傅裴玄推門而入,只見門內立著個簾子,他隱約能看到對面那人的身影,但除此之外,卻再看不清其他東西。
他是從底層一路摸爬滾打走上來的,沒經受過什麼貴族教育,禮數於他而言,只不過是做做樣子,傅裴玄當即掀開了簾子,與那人打了個照面。
只是那人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他會有這樣的舉動,她戴了個銀質面具,將整張臉都遮得嚴嚴實實的,傅裴玄依舊是什麼也看不見。
“你......”
傅裴玄生平第一次,有了無語凝噎之感。
他這時才明白那些被他擠兌的啞口無言的言官是什麼感受。
那人似乎笑了一下,“將軍莫怪,只是在下容貌醜陋,恐驚擾了將軍,這應當不妨礙我們探討公事吧?”
傅裴玄也恢復了公事公辦的態度,他沒想到,這偌大一個錢莊,掌權人竟是個女子,看著頗為年輕,也不知是如何支撐下來的。
“傅某一介粗人,向來喜歡有什麼說什麼,不必說那些虛話,也不必叫我將軍,只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