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病房內的空氣都跟著凝滯了一瞬,趙瑋和教練有些僵硬,面面相覷著,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教練到底是人精,又熟悉林妙妙的性子,當即勸哄道:“當然都是假的了,只是其他車隊為了離間我們的一些小手段而已。你要是上了當,那可就太傷我們的心了。”
“這些事我們以後再討論,你先把宣告發了,這樣也能把對車隊的影響降到最低。”
教練幾乎沒給林妙妙思考的時間,一味地試圖讓她順從自己的提議。
趙瑋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們,他知道,如果林妙妙這個當事人不肯發宣告,那微博上那些近乎於實錘的證據就會讓他徹底斷送賽車生涯。
“你就發一下宣告吧,就當我求你了,以後你遇到什麼困難都可以來找我,我絕不推辭。”
他們越是哀求,林妙妙就越是不能認,一旦認了,牧弘澤為她爭取的大好局面也就落了空。
“教練,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你我心知肚明。我早就覺得那輛賽車不對勁,只是我一直沒想到你們可以把事情做的這麼絕。故意傷我搶走我的名額,又將我放在醫院中不管不問,你明明知道,我在異國他鄉人生地不熟,語言也不通,幹什麼都不方便的!”
林妙妙越想越氣,她瞪著兩人,一步都不打算退讓。
見林妙妙已經下定了決心,教練和趙瑋的表情漸漸也變了。
說到底,他們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這本就是個人情社會,林妙妙沒有任何背景,就算有實力又有什麼用?
“妙妙,我現在還在跟你好說好商量,但如果你執迷不悟的話,那我們也只能動用一點非常手段了。”
教練臉色冷了下來,“當時籤的合同可是寫得清清楚楚,賽車手要服從車隊的管理,現在我向你傳達的,就是車隊的意思。今天這個宣告你必須得發,如果不服從管理,是要付天價違約金的。”
聞言,林妙妙心中一滯,她萬萬沒想到,Marcus會無恥到這種地步。
“你.....當時是你帶我進Marcus的,我一直很感激你。你怎麼能做得出這樣的事來?”
以一個新人賽車手的工資,是絕對不可能支付得起違約金的。
林妙妙咬牙道:“我……”
就在林妙妙猶豫之時,病房的門忽地被開啟了。
牧弘澤一隻手抵著門,另一隻手還提溜著一個餐盒,他穿著簡單,教練和趙瑋並不是認識他,但卻能從牧弘澤的眉眼之間察覺到幾分貴氣,也就不敢在牧弘澤的面前繼續說下去。
教練又掛上了假笑,“妙妙。我發給你了,別忘了,不然......”
他還沒說完,那個站在門口的男人便走了過來,橫在了他與林妙妙之間,將林妙妙整個人擋在了。
牧弘澤的語氣平平,言行舉止之間也頗為客氣,只是當教練與他的眼眸對上時,總是忍不住心生退意。
“請回吧,不管你們說了什麼,我都替她拒絕了。”
趙瑋忍不住出言譏諷道:“你是她什麼人,憑什麼為她做決定?”
聞言,牧弘澤身形一頓。
明明趙瑋所言並沒有什麼不對,他與林妙妙無親無故,的確不能為她做決定,但聽見趙瑋明確地指出這一點時,他又油然而生一股不悅的情緒來。
牧弘澤看了過去,與趙瑋對上視線後,又彎了彎唇角。
“有空來管我們的事,倒不如抓緊時間去做公關。”
此言一出,趙瑋和教練的臉色都變了變。
他們心知,今天是無法討到好處了,也不知這人是從何處冒出來的,平白壞了他們的好事。
教練臨走前仍不甘心道:“違約金要多少你是清楚的,何必跟Marcus對著幹呢。”
語罷,他立刻帶著趙瑋灰溜溜地跑了。
兩人一走,病房中就只剩下了林妙妙和牧弘澤。
林妙妙憂心忡忡,牧弘澤若有所思,這沉默便被拉長了不少,最終還是牧弘澤打破了寂靜。
“為什麼提到了違約金,你要換車隊?”
林妙妙勉強地笑了笑道:“不是,是他們想要我為車隊發宣告,幫他們開脫。如果我不做的話,就要讓我按照合同上要求的賠付違約金。”
她咬牙道:“就算是被抵押在飯店刷盤子,我也不可能幫他們發這個宣告。”
林妙妙的選擇與牧弘澤所猜測的差不多,他就知道,林妙妙不會為了這種事而妥協,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