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很黑,涼生盯著頭頂的滿月看了半晌,晴天又是滿月,不應該這般暗,事出反常必有妖。 天空中掛著一輪滿月,能看到月亮的輪廓,只是被這漫天的怨氣遮擋。 人們早在入黑前就已經回家閉門不出,然而那怨氣只是在羽霓山莊外打轉,怨氣內隱藏著無數的冤魂,但是他們不敢進入羽霓山莊。 涼生出現在城南郊外,這裡有一處亂葬崗,東城外是土地廟,城中是城隍廟,道教廟宇長時間沒有信民供奉,是會沒有神明庇護,這樣一來這座城鎮必招陰邪之物,大致就這城中鎮民心中無信仰。 涼生只帶出了繆淺,他倒想看看這城中作怪的是個什麼邪物,如果帶出陌善邪物怕是不敢出來了吧! “主人,怨氣最盛的竟然是這鳳儀閣,一家供女子採買的雜貨鋪。” 一人一貓翻牆躍進鳳儀閣後院。 院中靜悄悄的,只有涼生的喘息聲,靜到彷彿置身於鏡面世界。 涼生躲在暗處,丑時三刻主臥燈亮了,走出兩女子,涼生可以看著女子的臉色蒼白無色,毫無生機。 “是屍鬼!” 涼生聞言大氣都不敢喘,雖然涼生不知道怨屍是什麼!但他知道能讓繆淺如此驚恐的存在,絕對不簡單,而且是繆淺對付不來的怪物。 “趁她沒有發現退出去,不然咱們誰也走不了。” 城中怨氣肆虐,繆淺暗道怎麼就沒想的是怨屍,有這等邪物在城裡的人怎麼可能安穩度日。 世間之氣分靈氣、濁氣,天下妖類皆是靈氣修煉,而屍鬼是行走於六界之外的邪物,多半是生前受到極大的迫害,才能化作這屍鬼,百年前他曾與涼生遇到過一次大規模屍鬼,屍鬼頭目已經生出意識,那時的涼生有混沌神力,這會的涼生神魂不全,那裡會有什麼淨化之心,這一世的他怕是連人情世故都不懂吧,更別說開導寄居在屍身內的怨靈。 “主人!最好暫時別動。” “你不是說要退出去嗎?” 涼生疑惑,剛才繆淺還說要他退出院子,現在又說不讓他動,涼生的腳步此時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別動,他們普遍五識殘缺,應該會聽力不佳,透過熱感來判斷人的位置。” 涼生屏息盯著院子裡的女人,膽戰心驚站著,等著繆淺發令,他就跑。 “城中有人辦宴嗎?” “沒有,店裡生意不景氣,城中也沒有嫁娶紅事。” 二人在談論著什麼,涼生聽不到,突然門口傳來一陣拍門聲,一女子走過涼生,繆淺怕涼生有所動作或者出聲,便用他的小肉爪堵住涼生的薄唇。 門外敲門的是道士,應該是一假道士,為了在鎮子上方便行事,畢竟這唐國道士信仰極重。 “怎麼樣了?” “鎮子上來了幾人,不像是普通人,我就說別選在這七星山腳下,你非不聽,現在好了山上下來人了,雖說只是元嬰期修士,但是他如果在城裡出事,山上的應該會派人來查。” 男子一臉擔憂,明明做的滴水不漏。 “那怎麼辦?”上位者的女子面容微顫緊張道。 “無論如何,那些人不能動,倒不是對付不了,只怕那七星山下來尋人。” 上位者女子隨道士走進主臥,小一些的女子離開院子,回了側臥。 “走,先回去。” “道士跟這屍鬼是一夥的?” 涼生聞言已經抬腳離開院子,原路返回。 “怕不是這道士養鬼,然後利用女子讓其借屍還魂。” “先回去,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 羽佳坐落在屋簷上,陌善在院子裡看著屋簷。 涼生回莊裡時便看到陌善如望夫石般站在院裡眼都不眨盯著高處的羽佳。 “這都二更天了,怎麼還沒睡?” “我們遠古妖獸不用睡覺。”陌善沒有平視涼生,倒是從善如流答道。 涼生也不再自討沒趣,這陌善都沒有搭理他的意願,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羽佳身上。 可想而知這貨跟著自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繆淺將自己今晚的收穫,跟玉清鱗分享了一下,菟凌早早便睡了,說起來這菟凌也活了將近三百年了,為何未化形。 繆淺想到便問出口,“玉清鱗,菟凌三百多歲了吧?一隻兔子的平均壽命也就十來年,然而你認識菟凌時他就二百歲了吧?” “好像是!” 玉清鱗沒放在心上,本來他這麼晚不睡也只是擔心繆淺,就是為等繆淺跟涼生回來,現在一人一獸也安全回來了,瞌睡蟲便來了,迷迷糊糊回應這繆淺的話。 “可是你有見他化形嗎?” “沒有,這個重要嗎,也許他修煉不為化形。” “可是不化形,他今後的修煉會舉步維艱的。” “哦!呼——呼嚕!” 繆淺接住某隻魚,說著都能睡著看來是真的累了。 “主人,我先回房了。” 繆淺抱著玉清鱗離開涼生的房間。 鳳儀閣。 “怎麼了?” 道士坐在床邊,屍鬼自顧自的褪去他的衣衫,但他都無動於衷。 “剛才院裡有隻貓妖,你沒有感覺到,妖氣很重。” “妖氣?我這院子應該是有鬼氣吧!哪來的妖氣啊!” 屍鬼坐到床邊,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