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住幾日?”
“兩位貴人生得標誌,是阿風的朋友?”
“……”
因著公子風這張名片,連她和嬴子叔都被厚待,這邊拉她絮叨家長裡短,那邊挖出多年珍釀,稚子採來野花成束,姑娘遠遠偷覷嬴子叔,轉身便羞紅了臉。
連帶連枝如蓋的梧桐木都為遠歸而來的遊子婆娑起舞,灑落滿地瀲灩。
好不容易送走一眾父老鄉親,公子風領姒雲兩人在村子最東邊的舊庭院前停下了腳步。
久無人居住,庭院裡外略有些斑駁與灰塵,好在他幾人動作利索,不一時便將裡外收拾了個七七八八。
“公子!”見公子風馬不停蹄就要去燒水,嬴子叔一把拉住他,拱拱手道,“方才就見公子腕上的繃帶有些松,公子若是不棄,在下替公子重新包紮一下?”
“是有些松。”
姒雲不知從哪裡找來個瓶子,正在堂下襬弄孩子們塞給她的花花草草,抬頭一看,公子風腕上的繃帶鬆鬆垮垮,好似下一瞬便會散開。
正巧一縷晴光斜切過門廊,公子風垂斂著目光站在晴光下,回眸而望的剎那,纖長的眼睫微微一顫,兩靨倏忽生出幾絲與“公子”兩字格格不入的羞媚來。
“在下逾矩,不知可否勞煩夫人幫忙?”
嬴子叔動作一頓,眼裡流露出不解。
姒雲卻在與之目光交匯的瞬間立時明白了什麼,眼裡浮出笑意,放下花瓶,頷首道:“這是自然,公子去裡間歇息片刻,我去問鄰家婆婆要些乾淨帕子來,去去就來。”
“有勞夫人。”
“夫人!”
見他兩人各自離去,嬴子叔下意識蹙起眉頭,似實在不解一個眼神的功夫,他兩人何時有了自己的密語。
遲疑許久,他跟上姒雲,試探道:“夫人要多少幹帕子?屬下去便是。”
姒雲莞爾,擺擺手道:“若是無事,不若去打些水來?”
嬴子叔垂下目光:“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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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風姑娘,是我。”
小軒窗外,晚風輕拂,一葉梧桐正翩躚。
窗邊之人正攬鏡自照,聽清門外的聲音,握著鏡子的手猛地一緊,險些沒脫手而出。
“姑娘?”姒雲輕推開一條縫,探進半個身子,朝夕照裡的人俏皮眨眼,“可還方便?”
公子風陡然轉身,手裡的鏡子放也不是,拿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