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洛也在回身的瞬間認出了來人,聽她話中有話,神色陡然暗沉,“見到我家夫人,為何不行禮?”
“夫人什麼夫人,不過……”
姒雲在她自以為小聲的咕噥聲裡抱起小犬,轉身看向來人。
顴骨高凸,眉眼細長,唇角微微下彎,天生一副苦瓜相。
同樣的衣衫穿在姒洛身上落落大方,穿在她身上卻似偷穿了旁人的衣物般,偏還不自知,手裡的帕子上揚下落,一副狐假虎威模樣。
目光交匯,那婢女似倏忽看出些不同尋常,眼裡橫過一抹訝異,很快低下頭,眼睛不老實地左右飛瞟片刻,扁扁嘴,不情不願道:“奴婢見過褒夫人。”
“你方才喚它何名?”
姒雲一邊給小犬順毛,一邊淡淡看向來人。
她一心想著離開,本不欲與宮中人過多糾纏,可“雲奴”二字,任誰聽了,怕都會聯想到近日裡風頭正盛的“雲”夫人。
若是髒水潑到她臉上還不聞不問,她離開後,褒宮中人要如何自處?
素來春風和暢的桃花眼中倏忽風雨欲來,四目交匯,侍婢渾身一顫。
“回夫人的話,這是我家夫人剛養了幾日的愛寵,名喚,”她輕嚥下一口唾沫,交疊在身前的手攥緊又鬆開,還沒開口,臉色已褪下三分,“雲奴。”
“雲奴?”姒雲眯起雙眼,若有所思。
西周朝的滅亡和北方獫狁族大有干係。因獫狁族以犬為尊,周人稱他們為犬戎,並且因此視“犬”為低賤之物。
晉國夫人自詡身份高貴,怎會在宮中養條狗?
若是真歡喜,怕也不會賜名“奴”字。
她被晉為夫人之時,宮中多出一條以“雲奴”為名的犬,其間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