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彷徨時,天降暴雨,直把他淋成了落湯雞。
“這位小兄弟,進來算個命?”客棧內一人說道。
浩然轉頭望去,見客棧角落裡支著小小一攤,攤前掛了太極招幡,桌後坐的卻是一名約摸十六七歲的少年,眉目間盡是稚氣,估計比自己還小了幾歲。
那少年攤前冷落,下雨天顯是沒生意,招呼浩然道:“兄臺在找人,找東西?來來。”
浩然心中一動,正好借這機會躲雨,便不客氣,進了客棧,坐於算命攤前道“我叫浩然,小先生叫什麼名字?”
那少年隨手取過蓍草筒,又端了龜甲,放在浩然面前,答道:“喲,道兄也是仙家的人,不是崑崙一脈?小弟叫姜尚。”
“……”
“道兄?”姜尚忙推開桌子,手足並用把昏倒在地的浩然拉起,詫道:“道兄怎了?”
浩然好半晌才緩過氣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嘴角微微抽搐,問:“你道號飛熊,字子牙……”
姜尚忙點頭歸位,笑道:“是是是,道兄怎知?”
浩然哭笑不得,姜子牙竟是個十來歲的少年,這也太雷人了些,又問:“你今年多大?”
姜子牙醒悟,道:“小弟今年八十二,崑崙修道之人,原是比這芸芸眾生要年輕些。”說畢還露出兩顆人畜無害的小虎牙,朝他笑了笑。
浩然心想,何止年輕“一些”,史書只記載了姜子牙八十餘歲,卻全然沒描摹外貌,早知如此,也不至於在朝歌城內無頭蒼蠅般亂撞了這一整天。
姜尚又好奇問道:“浩然兄修的可是那正元天地真氣?這可是三清的秘術,跟的是哪位仙長?”
浩然知是先前姜尚把他拉起時有所感應,當即也不隱瞞,道:“不,我不會仙家功法,也沒拜師,一身真氣出生便有。”隨即想起史書記載中,姜子牙卜卦極靈驗,便也不再客氣,抽了幾根蓍草,道:“我到朝歌來尋五件上古時代,散落四方的‘虛空之器’。”
姜尚心頭一驚,坐直了身體,問道:“那是什麼?”一句又把浩然嗆得直打跌。姜尚接過撿出的蓍草,當即為浩然細細排算。
浩然邊等待,邊自嘲道:“我與崑崙山,金鰲島沒有絲毫關係,體內正氣唯一用處,便是修補破損身軀,像個耐打的沙包,也成了我領命來尋鍾劍斧壺塔的倚仗。”聽者頻頻點頭,稱奇不已。
浩然凝視姜尚,只見姜尚眉目間稚氣不退,面容躊躇,無論如何他也不能把面前未到二十的少年,與名震天下的太公望聯絡於一處。
姜尚推算頗費心神,片刻後像是窺見了什麼,欣喜抬頭。
“有頭緒了?”浩然忍不住問。
姜尚如釋重負道“浩然兄說的五件寶物之首的‘鍾’,與你來時的神明關係不淺。”
浩然答道:“沒錯,正是東皇鍾。你推算出在哪裡了?”
姜尚為難地搖了搖頭,浩然心下失望,仍出言安慰道:“能推出其名,也不容易了。”
姜尚望向浩然,說“我只推出兩件,心神已不能勝任。東皇鍾若即若離,飄渺不定。‘劍’則顯現破落之象,曾經一分為二。”
浩然心下大悅,忙答道“對,軒轅劍在逐鹿之戰中斷為兩截,黃帝把我……軒轅氏的那兩把斷劍流傳到現在,是令我最頭疼的大麻煩。”
姜尚又說:“但卦象說,正神有通天之能,早已把它修復如初。”
浩然頓時激動不已,本憂心軒轅劍斷為兩截,即使尋到也要大費周章把它修好,沒想到軒轅劍早已接上,省了不少氣力,這實在是一個好訊息。姜尚沉思片刻,又略有畏懼地看了客棧外的天空一眼。
浩然蹙眉問道:“怎麼了?”
姜尚搖頭答道:“我也不知道解得是否正確,軒轅劍便在……”
浩然吸了一口氣,深知其中兇險,正要喝止姜尚時,後者已不顧天邊悶雷滾滾,搶先說了出口“便在那九五真龍之地。”
話音一落,轟雷炸響,萬鈞霹靂於客棧上空爆開,瓦釜雷鳴中,浩然驚躍而起,護住姜尚,一同滾到桌子底下。
所幸姜子牙批卦時仍拐了個彎,天雷轟鳴過後便即隱去,浩然只覺一顆心狂跳,待得確認無事,方與姜尚從桌底爬出,兩人面面相覷。正要說點什麼,客棧外響起銀鈴般一陣笑。
“我道是今日收了攤呢,原來在桌子底下推來搡去,練這雙修仙功。”笑聲來自一全身縞素的新喪女子,姜子牙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