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可以沖淡很多東西。 這麼多年過來,姜嵐其實已經對父親沒有多少恨意了,只是心裡還犟著一口氣,都在等著對方來道歉。 今天聽到齊蒼瀾的一番話,姜嵐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聊到後面見齊蒼瀾神色不對勁,姜嵐本能的感覺到,姜家可能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於是一番追問。 本來齊蒼瀾是不準備說的,但是耐不住姜嵐的追問,只好嘆息說道:“最近姜家確實不怎麼好過……” 他緩緩敘來。 姜家之所以能夠在金陵立足腳跟,是因為姜嵐的爺爺姜天遠,是一位化境宗師,憑藉一己之力把姜家抬到了金陵一流世家行列,只是最近,姜天遠的一位死對頭回到了金陵。 那位死對頭姓侯。 侯家很多年前就跟姜家有過節,當初是被姜天遠趕出了金陵,後來韜光養晦,居然培養出了一位不到四十歲的化境宗師。 那位化境宗師名叫侯勇,近些年強勢登上了龍國宗師榜第三十八名,因其只有八根指頭,所以又被人稱作是‘八指宗師’。 而姜天遠,只排在宗師榜第八十多名,雖然名次可能有所波動,但相較於侯勇來說,肯定是有不小差距的。 最主要的是,侯勇年輕,未來潛力肯定更大。 說到這裡,齊蒼瀾突然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陸雲,他可以非常確定,陸雲是不在宗師榜上的,否則肯定要讓修武界震動一番。 畢竟是不完全統計,遺漏很正常。 言歸正傳。 這次侯家重回金陵,當然要找姜家算賬,經過數次上門挑釁後,姜天遠無奈,只好同意跟侯勇約戰一場,時間就定在下個月的十號,並且立下賭約,敗者一方要撤出金陵。 就跟當年侯家落敗,撤出了金陵一樣。 這場約戰,大部分人都更看好侯家,所以那些跟齊家有生意上往來的家族,最近都沉寂了許多,有的甚至已經開始跟侯家走近。 齊蒼瀾慚愧的說:“其實我們齊家,最近也在觀望。” 姜嵐聽完後,心情久久不能平復,沒想到姜家居然發生了這樣的大事,但是她沒有怪齊蒼瀾,因為對於修武者家族來說,這樣的事情很常見。 而且這種約戰立賭的方式,已經算是非常溫和的了,如果不是有武盟在上面壓著,估計都有可能爆發流血事件。 …… 兩人談話的時候,陸雲也在一旁聽著,但是心情並沒有泛起絲毫波瀾,彷彿是在聽一個與自己不相干的故事一般……呃,好像本來就跟自己沒什麼關係。 “武盟那群傢伙也實在太無聊了,居然整出一個宗師榜,真是吃飽了沒事做。”陸雲搖了搖頭,心中默道。 “小陸雲。” 故事正聽的精彩的時候,柳煙兒忽然來到杏林堂,找到了陸雲說道:“陪我去一趟酒吧!” “咋了煙兒姐,你不是已經當起了甩手掌櫃嗎,怎麼還要去酒吧?難道是去買醉……莫非你也跟四姐一樣,受了情傷?” 自從三姐成為了修煉者以後啊,酒吧也不打理了,直接扔給了下面的人管,這也就算了,就連殺手這個這麼有前途的職業,也不見她提起過了。 陸雲猜測,那套藏在她房間裡的夜行服,估計都已經被她給燒掉了。 對於柳煙兒的這種行為,陸雲最後總結出了四個字:不務正業。 “情傷你個頭啊!” 柳煙兒彈了一下陸雲的腦門,拖著他就離開了杏林堂,連招呼都沒有跟林青檀打。 “到底啥事啊三姐?” 陸雲見她腳步匆匆,神色凝重,預感到可能是真的有什麼急事,於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柳煙兒說道:“小陸雲,反正我的殺手身份已經被你知道了,所以就不隱瞞你了,這次我要去見一個人,是我在暗影閣的上線,代號鷹目。” 暗影閣畢竟是見不得光的組織,採取的都是一對三的小團隊模式,而且每個人都使用代號相稱,以免被一鍋端。 柳煙兒的代號是‘夜薔薇’,她團隊中的另外三人,分別是鷹目,以及黑白無常,也就是上次被陸雲幹掉的那兩個人。 鷹目是上線,是唯一知道三個人真實身份的人,這次找到柳煙兒,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跟黑白無常的死亡有關。 柳煙兒把陸雲帶上,也是為了保險起見。 陸雲說道:“煙兒姐,這麼說的話,豈不是隻要把那個鷹目幹掉,就沒有人知道你的殺手身份了?” 柳煙兒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雖然鷹目也有上線,但是他的上線,應該不知道我的身份。” 這種小團隊的管理模式不可謂不謹慎,哪怕下面的一條線被端了,也不會影響到上面或者同一個團體的其他人,除非是從很上面,一層一層的剝下來,但這絕對是個大工程,足夠時間讓暗影閣進行反應和調整了。 陸雲拍了拍腦門說道:“我現在才反應過來,你跟七姐應該是對立的啊,這麼多年居然都相安無事?” “七妹是華中區武盟盟主這事,我也是前陣子才知道的,而且我的身份保密工作也做的很好……” 柳煙兒說著,幽幽的瞪了陸雲一眼:“這還不都得怪你,你一回來,把一切都給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