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正在杏林堂給餘鴻文講解著針法,突然間看見齊銘一夥人朝這邊走了過來,大致已經猜測到了他們回來的目的,所以沒什麼反應,反倒是餘鴻文,立刻就急眼了。 “這兩隻該死的蒼蠅竟然還敢回來,我這就出去罵死他們!” 餘鴻文吹鬍子瞪眼的,甚至抓起了一根掃帚,顫顫巍巍就要出去堵門,不讓這群人進來。 他可是個非常記仇的老頭。 尤其是那些敢對老師不敬的人,餘鴻文會毫不留情的把他們拉入黑名單。 明顯那個叫齊銘的傢伙,還有那個中年男人,已經被他拉入了黑名單。 哼,這兩隻討人厭的蒼蠅,居然還敢叫幫手,叫幫手也就算了,還叫一個坐輪椅的老頭過來,瞧不起誰呢這是? 餘鴻文氣勢洶洶的抓著掃帚出門,可還沒來得及開罵,就見那個坐輪椅的老頭一棍子敲在齊銘的腿上,喝道:“跪下!” 噗通! 齊銘跪下了。 餘鴻文一怔。 呃…… 看來這夥人不是回來挑事的,是回來道歉來了,可這怎麼就突然要道歉了呢,之前不是挺有優越感的嗎? 先前陸雲在跟中年男人對峙的時候,沒有出手,也沒有發出任何的動靜,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眼神交鋒。 對於真正的高手來說,有時候一個眼神的交鋒,就已經足夠分出高低了。 這叫當局者清,旁觀者迷。 餘鴻文就是旁觀者,他只看見那個叫明叔的中年,說著什麼‘人情人情’之類的話,然後老師回了他一句,你們的人情值個屁,再然後他們就走了。 很奇怪。 按照正常人的思維,這夥人回來應該是心有不甘,想要繼續搞事情,可餘鴻文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出門就碰見齊銘跪在了地上。 齊蒼瀾說道:“老先生,非常抱歉,我這孫子無禮,之前冒犯了你和你老師,我已經訓斥過他了,這次就是專門帶他過來賠禮道歉的。” 齊蒼瀾六十來歲,比餘鴻文要小個十幾歲,這句老先生叫的沒有毛病。 而且在來的路上,阿明就已經把基本情況都跟齊蒼瀾說過了,所以他知道眼前這位老人,就是那位化境宗師的學生。 尊敬一點是應該的。 餘鴻文心中的怒氣頓時不知道該怎麼發作了,最後只化作一聲冷哼說道:“跟我道歉沒用,得跟我的老師道歉!” 他說這話的時候,陸雲正好也走出了杏林堂,表情平淡的看著這一夥人。 齊蒼瀾看見陸雲,心中忍不住一驚。 果然很年輕! 剛才阿明說過,那位化境宗師很年輕,大約也就二十出頭,齊蒼瀾的心裡已經有數了,可是見到本人的時候,卻還是沒忍住驚訝了一番。 如果不是提前知曉,誰敢相信,眼前的這個青年會是一位化境宗師。 做夢也不敢想象啊! 齊蒼瀾知道阿明是沒有理由騙他的,再加上陸雲出來的時候,那波瀾不驚的神情,明顯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齊蒼瀾就更加相信了這個說法。 於是急忙道歉,並且怒斥齊銘,如果得不到宗師的原諒,就一直跪著。 這一跪就是大半天。 杏林堂來了很多患者,看到這一幕,都是投來看熱鬧的目光,陸雲只好說道:“起來吧,別擋著別人看病。” “還不趕緊謝謝宗師!”齊蒼瀾又是一棍子抽在了齊銘的身上。 齊銘連忙說道:“謝謝宗師,謝謝宗師!” 陸雲眉頭微微一皺說道:“我姓陸。” 齊蒼瀾立刻會意,替齊銘道歉說道:“陸神醫寬宏大量,不計較我這不孝孫子的無禮,我代表齊家,向您說一聲感謝。” 陸雲沒有再理會這幾人,因為杏林堂的患者已經開始多起來了,於是幫著餘鴻文抓藥,偶爾出現幾個疑難雜症,會親自出來坐診,把困擾餘鴻文的病症輕鬆解決。 齊蒼瀾等人沒有離開,而是默默地在杏林堂外邊關注著,當看到陸雲領著一位半側面癱的患者進入針灸房,出來的時候,那個患者的面癱症狀明顯好轉的時候,齊蒼瀾終於坐不住了。 陸神醫果然名不虛傳啊! 面癱是由於面神經受損導致的,而齊蒼瀾的腿傷,也是神經出了問題,既然面癱都能治好,說明他的腿傷也不是問題。 想到這裡,齊蒼瀾頓時就更加氣惱了,忍不住又抽了齊銘一柺杖,罵道:“都怪你這個不孝的東西!” 如果不是齊銘胡來,齊蒼瀾的腿傷,是有大機率能夠治好的。 他在惱齊銘的同時,也後悔自己沒有早點過來,要是自己第一時間就親自過來求醫,自然也不會有這麼多的事端發生。 主要是當初聽說江南省出了一位江城神醫的時候,齊蒼瀾也是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所以才沒有親至,而是派人去請,畢竟他患的是腿傷,行動不便。 現在真是又悔又恨。 齊銘看到爺爺鐵青著臉,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柺杖抽在身上,也只有默默承受,根本不敢叫出聲來。 漸漸地。 杏林堂的患者差不多都看完了病,滿意的離開之後,齊蒼瀾再也忍不住了,掙扎著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眾人想去扶他,卻被齊蒼瀾推開,一個人撐著柺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