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放心,臣會辦妥的。” 兩人對話中全然沒有提到高仙芝和封常清,意思很明顯,這倆已經是死人了。 而且君臣簡單的對話,其實是對潼關軍權的一次轉移。 尤其是對李倓手中權力的一次轉移,李隆基雖然不知道李倓為何突然出現在了潼關,但他絕對不會允許李倓繼續待在潼關。 因為這實在太危險了! 二十一日一大早,武意帶著一百多騎兵,從東面的城門出了潼關城。 這個訊息很快傳到了封常清的耳朵裡。 封常清卻未表態,他不知道建寧郡王派武意出去作甚,但絕不是聯絡叛軍。 這個時候,一切都是以大局為重,封常清是絕不會拿這點小事去問建寧郡王的。 同樣,高仙芝也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他們心中似乎又隱約能猜到什麼。 武意出城,潼關的守衛沒有人會阻攔建寧郡王的人馬,更不會阻攔立了大功的武意。 中午的時候,一支人馬從長安朝潼關行來,距離潼關僅有四十里路。 這批人就是數天前從長安出發的邊令誠的人。 邊令誠坐在馬車內,雙目微閉,嘴角露出了一絲掩飾不住的笑意。 你不給我錢,我就想辦法弄死你,換一個願意給我錢的人上來。 “還有多久到潼關?”邊令誠掀開車簾問道。 “回稟邊中官,還有約莫四十里,今日傍晚可以抵達潼關城。” “加快,我要下午就到,到不了,誰都別好過!” “是!” 中午邊令誠的人停下來歇息吃飯,突然一支箭矢射中了一個禁軍的胸口,那個禁軍當場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有刺客!”另一邊計程車兵大叫一聲,所有人都頓時大驚,連忙爬起來,準備上馬。 但哪裡還來得及,武意一百多騎快速衝殺過來。 這些人都是潼關之戰中受了輕傷的人。 他們經歷了潼關之戰,覺得這種突殺實在太輕鬆。 戰馬直接提速,拿著長槊,氣勢洶洶撲來。 邊令誠也就帶了七八十名禁衛軍過來。 他一個傳聖旨的,總不能帶幾百上千吧。 而且這些禁衛軍常年缺乏訓練,軍紀廢弛,再加上來不及披甲,武意的人一上來,就殺得這些人措手不及。 不少人騎馬調頭就跑,可哪裡是早就做好準備衝殺的神武軍的對手? 只見那些個禁衛軍在密集的箭矢中紛紛落馬。 邊令誠驚恐萬分地衝上馬車,尖聲大叫道:“快跑!” 馬伕連忙揮動鞭子,但來不及了,幾個神武軍持長槊上前,用力一挑,馬拉車的繩子就被切斷。 馬車和馬脫節,邊令誠在裡面翻了個跟頭,慘叫連連。 不多時,周圍的禁衛軍都被處理完。 只剩下馬車裡的邊令誠。 武意這個時候才過來,他一隻手還用紗布纏繞。 隊長劉文山說道:“武二郎,只剩下他了……” “你去砍下他的頭。” 劉文山猶豫了一下,其實神武軍也是禁衛軍,是之前李隆基給李倓的那支。 並且這支人馬知道自己襲殺的是禁衛軍,但他們還是沉默地執行了。 因為他們一同出身入死,他們更親眼看見建寧郡王衝殺在前,差點戰死。 他們之間的感情,在江東已經奠定了,在潼關之戰得到了昇華。 劉文山翻身下馬,雷厲風行都走上去,暴力地拉開門。 裡面的邊令誠還在慘叫:“我是朝廷欽差,我是聖人派來的朝廷欽差,你們是什麼人!膽敢殺欽差,這是造反……” 邊令誠話音未落,劉文山一刀下去刺穿了他的咽喉。 邊令誠頓時面目一怔,眼睛瞪得大大的,想用手去捂住脖子。 但劉文山卻熟練地抽出來,再一連捅了三刀,把邊令誠的脖子都捅爛了。 鮮血流了滿車。 再然後,邊令誠的腦袋被割了下來,聖旨也被帶走了。 大約傍晚的時候,李倓吃完晚飯,武意走了進來,身旁的劉文山還拿著一個匣子。 “郎君,在這裡。” “好。” “是劉文山動的手。” 李倓看著劉文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辛苦你了。” “為大王辦事,是我的職責,也是榮幸。” “去將高仙芝和封常清請到我這裡來。” “是。” 武意和劉文山離去。 太陽快下山的時候,高仙芝和封常清來了。 他們一進來,就嗅到了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不知大王找我等何事?” “兩位請坐。” 封常清偷瞄了一眼桌案上的匣子和匣子旁邊精緻的卷軸。 “兩位可有用完膳?” “用過了。” “用過就好,小王確實有要緊事跟兩位說。” “還請大王明示。” “兩位都是久經沙場的名將,小王想請教,叛軍下一步會如何?” 封常清沉吟片刻說道:“叛軍暫時不會攻打潼關了,會佔據洛陽而穩固後方。” 高仙芝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若是後方無法穩定呢?” “河北、河南並無兵力可守。”高仙芝說道。 “不瞞兩位,早在數月前,小王就派人去清河郡準備了防禦,清河縣的張巡此時已經穩住清河郡,而顏真卿的兵馬在雍丘,睢陽太守許遠也招募了諸多兵馬,王忠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