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午的時候,尹子琦失去了耐心,他認為令狐潮的這一招沒有任何用。 不過這個時候不是找令狐潮麻煩的時候,他打算拿下雍丘後,再好好找令狐潮算賬。 畢竟白白浪費了他一天的時間。 於是,尹子琦下令開始攻城。 這天下午,尹子琦命令弓箭手列陣,朝城頭射箭。 密集的箭矢如同狂風暴雨一樣衝擊在雍丘城的西城樓上,箭頭釘在木製的盾牌上,發出一聲聲清脆的響聲。 城頭的木頭上也插滿了箭矢,包括城後面也落滿了箭矢。 這樣的弓箭,叛軍一共射出去數萬支。 當天,叛軍沒有繼續攻城,而是駐紮在了城外。 第二日一大早,叛軍又開始射箭。 可怕的箭雨讓人喘不過氣來。 箭雨結束之後,叛軍的戰鼓聲響起。 一輛輛連夜趕造出來的雲梯被推出來。 這種雲梯可不是張通晤攻打清河時候的那種簡易的雲梯,而是非常標準的攻城雲梯。 主梯的底架做成一個六輪車,主梯固定在底盤上。 起到了簡化架梯程式、縮短架梯時間的作用。 其次,增加一個可以活動的“副梯”,頂端裝上一對轆轤。 登城時,雲梯可以自由地上下移動,既節省了人力,又增加了器具的靈活性。 攻城時,只要把車停靠在城下,在主梯上架梯,就可以順著梯子登城了。這種改進減少了敵前架梯的危險和艱難,又減少了雲梯被敵人過早破壞的機率。 此外,副梯也有多種形式,如飛梯、竹飛梯、躡頭飛梯等。 副梯的多樣性,使登城更簡便,更迅速。 當叛軍開始推車前進的時候,城頭的唐軍開始射箭,箭矢插滿了雲梯和地面。 叛軍士兵躲在雲梯下面的底架裡,後面的人推著底架,躲避著箭矢。 城頭的戰鼓聲響起來,守軍們在軍官的指揮下,有條不紊地行動。 顏真卿本人在親自在城頭指揮。 陣陣風浪吹過,空氣中有汗水和鮮血的味道。 無數的喧譁聲翻騰起來。 等二十架雲梯抵達城樓下後,城牆上頓時石頭如雨般落下。 砰砰砰…… 砸在底架上,將底架砸得斷裂。 有的石頭砸進去,裡面傳來慘叫聲。 有的石頭被彈回來。 雲梯快速放出去後,豎起來,靠在了城頭上。 “靠上了!攻城!” 叛軍的指揮官大喊,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叛軍,從裡面衝出來後,手腳並用,快速爬雲梯。 上面的石頭繼續往下。 接下來的箭矢。 “快!弓箭手跟上!” “放箭!” 叛軍的後方,弓箭手快速列陣,在他們的人尚未爬上城頭之時,後方的弓箭手對城頭砸石頭和放箭的唐軍展開了密集的箭雨覆蓋。 無數箭矢從天而降。 有人被射中胸口倒地大叫,有人被射中咽喉當場斃命。 這樣的覆蓋,對打擊城頭唐軍的反擊,作用非常明顯。 唐軍的反擊短暫被削弱。 “停!” 叛軍的令旗揮了揮。 這時雲梯下面的叛軍士兵明顯加快了速度,快速往城頭上爬,在前面好幾人被擊中後,後面的人爬到了城頭上。 不過城頭上都已經架好了有兩米高木架。 叛軍想要從木架的空隙中爬進來,短暫的時間雙手就無法伸展開,成為木架之間的魚肉,任唐軍宰割。 如果叛軍想要爬上木架,從木架上再跳下來,爬木架的這個過程,就相當於自己的身體暴露在唐軍的攻擊下,成為移動不快的活靶子。 城頭的木架顯然給叛軍攻城造成了極大的阻力。 一個個原本已經爬上去的叛軍,從上面追下去摔死。 這種粗暴的攻城經歷了大半個時辰,除了一部分人登上城頭,被城頭的唐軍圍毆致死以外,其他的連城頭都沒有爬上去。 中午,城頭下已經有大幾百名叛軍士兵的屍體。 叛軍主營方向傳來鳴金收兵的聲音。 尹子琦不敢再打下去了,若是繼續這樣打下去,恐怕今天要丟一千多人在城下。 見叛軍收兵之後,城頭唐軍歡呼起來。 尹子琦氣得在主營直跺腳。 他質問令狐潮,說道:“你之前是不是說過顏真卿不知兵?” “下官……” 這他媽的叫不知兵? 這城頭的防禦做的連他媽來了都得點贊! 令狐潮又問道:“你丟失雍丘城才幾日?” “才不到四日。” “不到四日,顏真卿就在原來的城牆上架滿了木架,他計程車兵行動起來,可以和我的相提並論了!你告訴我他不知兵?” 不知兵能訓練出組織能力如此強悍的人馬? 令狐潮一時間語塞。 別說他打不過顏真卿,正史上,令狐潮數千人馬被張巡一千兵馬擊退後,又引來四萬叛軍,還是被張巡防守得連爹孃啥樣都忘記了。 顏真卿也許排兵佈陣不行,對地形判斷也缺乏經驗,但防禦工作講究的是一個細緻。 凝聚人心講究的是一個以身作則! 這些顏真卿都做的很好。 尹子琦實在沒辦法,又開始逼迫工匠趕造雲梯。 第二日,尹子琦動用了更多的兵力攻城,結果還是被打了回來。 他趕緊派人去追安祿山,他要跟安祿山彙報這件事。 沒辦法,雍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