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意這一鐵錘下去,李儋的腦袋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被砸的地方凹陷下去。 他整個人全身一僵,眼神瞬間變得呆滯,然後倒在地上,鮮血從頭盔裡流出來。 身體抽了兩下之後,就沒有了動靜。 “你敢擅殺皇族!”李俶大怒,拔出刀,就要對武意動手。 李倓擋在了武意的面前,說道:“兄長,今晚發生的事情,你應該清楚。” “我是清楚,但他殺了皇族!” “兄長,二郎為何能調動禁衛軍?” “這……”李俶怔了怔,看著李倓,看了好一會兒,才收起刀來。 他轉過頭去,說道:“三郎,給阿耶留一些情面。” 說完,他就轉身進了東宮,背影十分寂落。 李倓說道:“派人將魚朝恩的腦袋送到大明宮,還有南陽王也送到大明宮,交給聖人。” “是!” “高仙芝!” “末將在!” “增兵五千,去丹鳳門!” “是!” 李倓離開太極宮,並未迴天策府。 而是在禁衛軍裡待著。 戌時下四刻(晚上九點),李亨的寢宮大福殿。 李亨並未睡著,他一直坐在那裡飲酒,張皇后就坐在他對面。 李輔國站在一邊,低著頭,一聲不吭,也不看出來在想什麼。 “之前的聲音,你們都聽見了吧?”張皇后問道。 李亨不做聲,李輔國沉默了片刻,只好說道:“回稟皇后殿下,聽到了。” “今晚以後,就沒事了。”張皇后說道。 李輔國說道:“是的。” 過了一會兒,李亨才擠出一絲笑意:“應該快了。” 不多時,外面傳來一些動靜,李亨立刻朝外面望去。 張皇后示意了一下李輔國,李輔國先出去。 李輔國一出去,就看到了禁衛軍帶來了一具屍體,還提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李輔國當場嚇得面無人色,立刻連滾帶爬地回去。 “三郎!三郎……”李輔國驚聲叫喊道。 李亨也意識到了情況不妙,他差點沒能站起來。 還是張皇后攙扶他起來。 等出去後,看見的是李儋的屍體,還有魚朝恩血淋淋的人頭。 李亨當場癱軟在地上。 “大膽!是何人敢害死南陽王,還擅殺聖人身邊的宦官!”張皇后故作鎮定地怒斥道。 但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 大家心知肚明。 過了一會兒,又傳來訊息。 “陛下,有數千禁衛軍集結在丹鳳門前!” “什麼!”李亨臉色更加蒼白。 “李輔國,你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輔國猶豫了一下,還是帶著人去了。 等李輔國到丹鳳門外,看見的是高仙芝和數千禁衛軍。 李輔國故意問道:“高帥,這麼晚,為何在此呢?” “奉命來此。” “奉誰的命?” “天策上將。” 李輔國面色如常,因為他早就知道答案,他眼神四處瞟,又問道:“不知天策上將在何處?” “不要多問。” “那高帥想作甚?” “你知道我要做什麼,到這個時候,還故意問這些有何用?”高仙芝瞥了李輔國一眼,整個人殺氣森森,“如果還想留一命,就接受眼前的現實。” 李輔國全身打了個寒顫,他想起魚朝恩,然後立刻說道:“高帥需要我做什麼?” “換防。”高仙芝說道。 李輔國幾乎沒有猶豫:“高帥請。” 高仙芝就這樣帶著兵馬進入了大明宮中,丹鳳門的所有禁衛軍被撤換下來。 與此同時,在李輔國的配合下,大明宮周圍的防禦都開始換防。 足足一個時辰後,李輔國回來了。 此時李亨已經回了殿中,焦慮不安。 他看見李輔國回來後,連忙問道:“情況到底如何?” “聖人,天策上將要見您。”李輔國站在殿門口說了一句,然後就退下了。 大批禁衛軍進來。 李亨大怒:“你們膽敢擅長朕的寢宮!還不滾出去!” “聖人!”熟悉的聲音傳來,李倓走了進來。 “三郎,這麼晚,你來此作甚?”李亨立刻和藹地問道,那樣子,像極了前些年那個和和氣氣的父親。 李倓一本正經地說道:“來保護聖駕。” “保護聖駕?” 李亨愣了一下,饒是他一臉嚴肅地胡說八道,也被李倓這更加誇張的胡說八道給震驚住了。 你他媽的保護聖駕,保護到朕的寢宮來了? 這他媽的是保護聖駕? 但李亨臉上的笑容依然很和藹:“我並無大礙,若是沒有什麼事,快快回去歇息吧,累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聖人還沒有問,誰要行刺您呢。”李倓臉上露出了笑容。 李亨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問道:“誰?” “南陽王。” “這……他……”李亨心中怒氣沖天,差點就要爆發,準備呵斥李倓,但還是強忍住了,“他居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聖人見到他了嗎?” 李亨被這句話嚇了一跳,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李倓繼續說道:“聽說他是被人指使的。” “這……何人敢指使他行刺朕?” 李倓的目光落到了一邊的張皇后身上。 張皇后愣了一下,說道:“絕無可能。” “證據確鑿。” “證據在何處?”張皇后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