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儀,他答應了我們投降的條件。”
楊朝宗用盡最後那一點點力氣,伸出手,想要去抓住李懷仙,但身體最後的力氣消散後,他慢慢滑下,坐在那顆光禿的樹前,捂著已經被撕爛的脖子的那隻手無力地垂下,眼神也黯淡下來。
“我們……”
“我們起兵是為了榮華富貴!”李懷仙道。
“但我們如何向下面的人交代?”謝元同問道,“打了那麼久,突然要投降了,我們跟他們說,是為了富貴,現在我們的富貴有了,他們的富貴……”
“謝四郎,別天真了,知道史思明在何處嗎?史思明現在在關外,幽州被皇后那個賤人把持,我已經請求過援軍!得到的回覆是沒有援軍,他們要眼睜睜看著我們和郭子儀相互消耗,然後再把援軍給他那個蠢貨兒子,最後所有功勞都是那個蠢貨的,而我們,什麼都不會有!”
謝元同之前也是跟隨安祿山的。
“我說的是,如何跟下面的人交代,我們告訴他們要有富貴,現在不打仗了,如何保證他們的富貴……”
“說說而已,他們信了,你怎麼還信?”李懷仙笑了笑,“天下的財富只有那麼多,你不能保證人人富貴,我們投靠一個良機,我們的家人能過上那種日子,就夠了,難道你想把機會拱手送人?”
謝元同沉默下來。
最後,李懷仙看著這些人說道:“我們不是恨長安洛陽的公卿,我們是恨為什麼我們不是他們!現在,我們的機會就擺在眼前了,我們可以成為他們!沒什麼狗屁遠大的理想,我們要的就是榮華富貴!偏偏那些沒腦子計程車兵可以,別把自己騙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