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給人難堪，但是也不會跟他交好就是了。
短短一段路程，那些人全是在討論設計師Y的衣服上市銷量驚人，連帶著柯景都被誇慧眼識人。
他憋著一肚子火到辦公室，剛坐下手機響起了鈴聲。
“什麼事？”
他不耐煩道。
“賀少，夫人...夫人......”
那邊結結巴巴說著話，柯賀煩躁不已。
“那個女人又鬧什麼么蛾子。”
“夫人自殺了。”
那邊人終於完整說完了話，電話兩頭瞬間都安靜了下來，只能聽到對面的呼吸聲。
柯賀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是痛苦，傷心，釋懷，還是恐懼，他一時之間分不清，他只知道現在心臟絞痛，痛得有些難以呼吸。
“我現在回去。”
他再也忍不住立即衝了出去。
“賀副總，待會兒要開會，你這是急匆匆去幹嘛？”
來人剛想敲門就看到他著急忙慌跑出去了。
還沒等柯賀到家，這件事就上報了。
#據悉柯家二房夫人割腕自殺......#
“快點！”
柯賀催促著司機，看到網上鋪天蓋地的新聞，有些窒息。
沒有照片，他們應該還沒有進入家裡。
他們住的是柯家的老宅，柯尊海他們一家分了出去。
柯賀回來，小生已經在外面等著，臉色難看，可見裡面畫面會不太好看。
來到門口，他突然有點不敢開門。
哪怕他裝得再鎮定，他膽怯了。
做了無數的心理建設，裡面那鋪天蓋地的血腥味，那佈滿浴缸的紅還是讓他差點站不住。
怎麼就死了，昨天不是還在跟他吵架的嗎？
“妥善安置好夫人，你處理吧！”
柯賀閉上眼睛，那血腥的畫面揮之不去。轉身踉踉蹌蹌地跑了出來，然後坐在書房拿著一本書看。
“賀少，處理好了。”
一個小時後，小生進來說道。
“好”
他放下手中的書，這才注意到書一直是倒著的。
“賀少，這是夫人手上的東西。”
小生把照片放在桌面上，然後悄無聲息離開。
柯賀眼珠子動了動，終於拿起了桌上的相片。
一個高大的男人，一個溫柔的女人，還有一個笑得開心的孩子。
幾十張照片，全是他們的笑臉，他們還養了一隻狗。
柯賀呼吸一滯，猛地把那一疊照片丟了出去，如天女散花般跌落在地。
“我在就知道的，不是嗎？我憑什麼生氣，我憑什麼恨！”
是的，他早就知道他爸在外面有情婦，只是沒想到連兒子都有了。
他的母親是世界上最傻的人了吧，竟然因為這麼個男人自殺。
可是他這個兒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居然都沒資格恨。
可是憑什麼，憑什麼對自己這麼嚴厲，對那對母子就那麼縱容，他們笑得很開心呢！
只有奶奶是無條件寵著柯賀的，但是他爸爸一直對他很嚴格。
從小就告訴他，禾佑集團是屬於他們的，是大伯搶了屬於他們的一切。
所以他努力學習，回國就進入禾佑。
可是現在看來，一切都那麼可笑。
以前他認為，他爸就算對他媽沒感情，至少對他這個兒子沒話說，畢竟一直預設他繼承家業。
其實現在想想，他何嘗不是讓他身先士卒。
假的，都是假的！
柯尊山入獄前把所有股份都轉給了他，就想著柯賀能一朝翻身。
柯賀給母親辦了一場盛大的葬禮。
章蝶出席了，沒想到突然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真的是世事無常。
她沒有上前安慰，更沒有嘲笑。
上了一炷香就默默離開了。
章蝶看著那垂著頭，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暗自哭泣。
她的初戀並不美好，也該結束了。
長嘆一口氣，她轉身走遠。
像是察覺到什麼，柯賀抬頭，卻只看到攢動的賓客，並沒有看到特別的。
葬禮結束，賓客散盡。
只有柯尊海一家留了下來。
柯雯不太想跟柯賀接觸，從小就覺得這個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