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敢傷她。”
話落,歲禾意識到狄寧還不知道她女子的身份。面上燒熱,正想解釋只聽“啪嗒”一聲,簪於荷華髮髻上的一朵紅色月季掉在泥地之上。
花朵染上塵土,外圍花瓣折損了好幾處,蔫噠噠的。
“阿寧,我就說你今日的花枝剪短了吧?一早上都掉好幾次了,再好的花也經不起這般折騰。”
荷華一雙素白的手在整齊空蕩的單螺髻上摸索,小聲抱怨。
“小心掉下來了。”
狄寧方才訝異的神色轉瞬間變為擔憂,伸出枯瘦的手去接荷華之際,朽木院門被一個尖嘴猴腮的小廝一腳踹開,裂成幾塊砸向地面,激起一片塵土飛灰。
“呦!兩個賤奴還談情說愛呢?”
小廝歪嘴翻白眼,大搖大擺走向荷華。
那雙色眯眯的腫泡眼,將人從上到下將荷華看了個遍。
狄寧粗眉緊蹙將荷華護在身後,警惕地瞧著小廝,“鎮主說了今日不必去八角樓,你為何而來?”
小廝“嘿嘿嘿”地嘲笑幾聲,“死病秧子!窩囊廢!這種破鞋也護著……”
話未說完,歲禾撿起地上的小石粒飛砸到小廝的突嘴上。
“啪嗒,啪嗒。”幾滴鮮紅的血液順著破了皮的上嘴唇,流到下巴落在地面。
小廝仰頭,用袖子在嘴唇上胡亂抹抹,怪聲怪氣地“嘿”一聲,抬手就往歲禾臉上招呼。
歲禾眸色凌厲一把握住小廝的手腕,“我今日要向鎮主自薦枕蓆,這張臉要是被你打壞了,斷手斷腳都是輕的。”
小廝愣住,鎮主荒淫無邊女子大多怕之,還是頭一次聽說要自薦枕蓆的。
他心裡發笑眯起腫泡眼,從歲禾巴掌大點兒的臉上移到胸前望向細腰。眸中震驚之色難掩,旋即點頭哈腰道:“小姐教訓的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您。”
“姑娘,鎮主他……”
荷華面露擔憂之色正要勸說,小廝推翻狄寧將荷華拉到白灰色院牆的狗洞處,“你最好識相點兒,否則給你男人吊命的藥就別想要了。”
“快鑽過去奶孩子,少在這兒壞事。”
他咬牙切齒手上不停催促,腳下不停踢踹。
空氣中都有了“呼呼呼”的風聲。荷華非常熟練地捂住頭一聲不吭,儼然一副習慣了的模樣。
歲禾上前阻止卻被狄寧搶先一步。
“死病秧子!”
小廝咒罵一句,一個過肩摔將狄寧掀翻在地,狄寧噴出一口黑血。
荷華聽聞聲響眼淚像決堤了般,不斷從灰色失焦的眼眸中湧出。
“阿寧,莫要為我擔心。你把院門修好我就回來了。”
她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作勢要從狗洞爬到對面的八角樓裡。
“狄夫人,等等。”
歲禾摻扶起吐黑血的狄寧,撿起紅色月季花,纖細手指在外層損壞的花瓣上輕撫,蔫噠噠的月季花瞬間煥然一新。
她將月季花重新簪在荷華髮髻之間,引她走到狄寧身邊。
“幸得二位恩人搭救,我昨日才不至於露宿街頭。俗話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狄老爺的救命藥我會討來,二位恩人在此等候便可。”
說話間,小廝偷摸抄起靠立在院牆上的燒火棍,砸向歲禾。
歲禾往後掃一眼,旋身躲開一手擋住燒火棍,一手握拳襲向小廝胸膛。
小廝身形不穩,向後倒去。歲禾補刀抬腳將小廝踹飛幾米遠。小廝還沒來得及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