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鑰匙,放在起了不少水泡的粗糙掌心,“客官能否自己來拿,奴家不方便。”
“多謝。”
歲禾取過鑰匙帶著拂淵直奔二樓,樓梯拐角處的竹屋。她推開竹門,屋內漆黑如墨,一股黴溼味直衝鼻腔。
歲禾屏住呼吸,揮手將一盞沒有燃燒卻不斷往外面流蠟油的紅色火燭點亮。
一張沒有被褥的石床和一張裂紋竹桌映入眼簾。
歲禾不可置信地環視一圈,窄小潮溼的房間裡確實是除了石床和竹桌,再無其它。
這人間的上房怎麼和話本里描述的不一樣?
她兀自走到窗邊推開窗戶,伸長脖子呼吸外面新鮮空氣時,被小廝仍在街道上的紙閻王突然扭頭看向她,咧嘴一笑。
它的嘴角咧到了耳根,比人腦袋還大的眼珠不停左右擺動。
她與紙閻王相隔不過幾米遠,被嚇的後撤一步,這畫面比她在地府見到的惡鬼恐怖萬倍不止。
她緊張地嚥了咽口水,扶住窗框將腦袋試探性地探出窗外,原本收回笑容的紙閻王,再次飛速扭頭張開血盆大口,揚起詭異笑容。
這次它的嘴角直接咧到眉毛之上,大嘴裡一片血紅。數不清的血線在嘴裡一根根繃斷,一張慘白的臉此刻彷彿只剩下嘴巴一個器官。
夜空中盤旋的烏鴉不小心衝進紙閻王嘴裡,眨眼間的功夫就變成一團血霧,飄散空中。
歲禾汗毛倒豎。
她斷過人的生死,殺過惡鬼冤魂。但沒處理過與自己長相相同的變態紙人啊!
“閻王還怕鬼啊?”
拂淵悄無聲息出現在歲禾身後,蔫壞地朝她左側耳朵吹了一口氣。
他身上獨特的冷杉香味和崖蜜甜香,讓歲禾忍住看來想要尖叫的衝動。她憤憤瞪了一眼拂淵。
“如果它用的是你的臉,你不害怕嗎?”
不知從何時開始,歲禾都忘了尊稱拂淵為神尊。等想起來時,也就不想叫了。
“真醜。”
拂淵嫌棄地看著詭笑的紙閻王,“它嘴裡有人。”
歲禾心中似有驚雷,再次看向紙閻王,只見一個人形的紅色物體,在紙閻王的血盆大嘴裡像蛆蟲一樣扭動。
她忍著心中的惡寒感,眯起圓潤細長柳葉眼想再看仔細些時,紙閻王就像洩氣了般變成了一堆扁塌廢紙,裹著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