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青春文旅（一） 碎片化的音樂帶給人的感官盛宴是截然不同的，他沒有完整性，既沒有前奏的鋪墊也沒有後續的結尾，直接把最動人的樂曲高潮強行輸送進人的大腦，沒有迴轉的餘地可講。 因為掐頭去尾，只有最好的部分，大家一時竟覺得很好聽，但又不明白好聽在哪。 演出結束事後仔細想想，有時候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聽了個什麼玩意。 大家很長時間過後才明白過來，李子淳為什麼稱這些歌曲達不到他的高標準了，確實，和之前的那些《愛就一個字》《光輝歲月》等歌曲相比，這些歌確實不在一個水準，漸漸地也就回過味來了。 就像李宗盛寫的《聽音樂的人，你喂他豬食，他就變成豬》那封信裡寫的一樣：“我自己的經驗，我們最大的痛苦，就是發現大部分的內容都是垃圾，真正有價值的東西不多。可是這個行業的血管已經有了，道路的平臺也有了，大佬們的資金也都進來了。這個行業門檻這麼低對不對？每個人都能玩，但真正有意義的內容在哪裡？” 我們熱愛了這麼多年的行業，是我們自己的努力成就了它的樣子。 傳統音樂也好，網路音樂也好，是我們自己一步步讓它發展成這個樣子。 音樂人人都能玩、門檻很低，可是成功的門檻很高。這些碎片化的歌曲只要李子淳放入市場，憑藉他的人氣和聲望，一樣能賺的盆滿缽滿。哪怕口碑不好，下次隨便出個金曲就掰回來了。 等時間和熱度一過，便沒人會記得這些爛大街的曲調。到時他再隨便發兩三首金曲，依然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大明星。到時候，錢也有了，名也有了，熱度還一直保持著，沒什麼可以指責的。 可是李子淳過不去自己心裡的那一關，他的審美不允許他走到那一步。 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自甘墮落的。這是他的底線，也是他的原則。 就像這半年多的時間以來，他在西方各國旅行，憑藉著積攢的名望遊走在各大貴族政客之間，不是沒有人招攬他入籍，但他依然沒有動搖，繼續堅守著自己的底線。 系統只是讓他成為大佬，可沒限定怎麼成為，手段毒辣一點又何妨？藉助外國資本衝擊本土音樂也不是不可以。 但那是無可奈何的最後一步，他不允許自己這麼幹。 因為他心裡清楚，人只要走錯一步，便會步步受限。就像那些名人說的一樣，人只要一次不要臉，便會次次不要臉。底線和原則這種東西只要一旦被打破，那麼它的存在就會變得薄弱且多餘。 至於李子淳為什麼會進行這場碎片化的音樂直播，是因為他明白這些是不可逆轉的趨勢，網路音樂的時代終將會到來。 在這個急劇數字化的時代大潮下，這片刻的音樂能量已經足以滿足人們疲乏空虛的靈魂了。它就像是一劑能迅速改觀的速效藥，引起人們的關注和駐留，讓人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既然如此，他也要不能免俗地置身其中，以免被時代所遺棄。 直播結束之後，一行人吃吃喝喝就回房睡覺，準備明天的節目錄制了。 杜子樺和趙千帆本來還想溫存一會兒，但礙於這裡是官方安排的酒店，不敢太過火，最後被李子淳一人一腳踹回了各自的房間。 第二天便開始了節目的錄製。 第一期節目的主題是文學，錄製地點是在上京的國家圖書館裡。 李子淳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進門的時候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地了。 這個圖書館也確實是大的離譜，面積都快趕得上藍星的鳥巢。 作為首屈一指，囊括了整個大周國國家歷史文化文獻和各國優秀文學作品的第一聖殿，光是看著這浩如煙海的書籍就讓人感覺自身的渺小和人類文化傳承的偉大。 節目的地點設定在圖書館的頂樓。看著火紅的燈籠和各式各樣的擺件時，李子淳心裡就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了。 第一期節目的設定便是測試大家對文化的瞭解程度。 適逢佳節，首當其衝的自然是猜燈謎。 顧謙意隨機從燈籠上抽取一個謎語，笑著說道：“上下一體，打一字。” 李子淳想也沒想地說道：“卡。” 顧謙意點著頭：“果然是才思敏捷的才子，答對了。不過這只是熱身，接下來便是考驗你們每個人文學的時候了。你們可以選擇一個人作為助力，也可以選擇我和館長。根據大家的答題速度確定今天的晚飯。” “我選李子淳。” 規矩剛說完，趙千帆、杜子樺等四個人便同時舉手選擇李子淳，晚一秒都是對他能力的不信任。 眾人看著顧謙意和館長，兩人對視一眼又看向導演，導演在一旁大聲說道：“如果你們都選同一個人的話，那麼就需要完成所有的謎題。錯一道午膳就要扣一道菜。” 李子淳笑了笑，看著眾人說道：“沒問題。來吧，讓我來盡情感受一下文學的趣味。” 顧謙意笑著說道：“那就來咯。池塘亮底，打一字。” “汗，因為水乾了。” “宿鳥戀枝頭，打一字。” “樹木枝頭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