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淳每天踮著腳在片場走來走去,跟個遊魂一樣東看看西逛逛。 知情的自然不會多說,不知情的還以為他得了什麼大病精神分裂呢,握個茶杯還一會兒蘭花指,一會兒輕掌擦邊五指翻飛的,看的人一身雞皮疙瘩。 婁毅燈看著他這麼努力都有點吃驚,好好的歌手改行當什麼舞者,現在偶像歌手不都是隨便唱唱跳跳看得過去就可以了嗎?又沒人讓你們歌手出國拿舞蹈獎用得著這麼拼嗎? 李子淳才懶得管他們想什麼,有效果能達到目標才是最重要的,童子功不夠努力來湊,天分不夠編排來補,完美雖然不可能達到,但若是不追求極致就永遠不會更好。 至於他人的目光,呵,誰在意呢!就像史鐵生在散文隨筆集《病隙碎筆》裡寫的那樣:“你要愛就要像一個痴情的戀人那樣去愛, 像一個忘死的夢者那樣去愛, 視他人之疑目如盞盞鬼火, 大膽去走你的夜路。” 李子淳自問愛舞蹈嗎?大概是愛的。或者更準確地說,他愛的是目標。在他的世界裡,他一旦給自己設定了一個目標,就會想方設法地去達成,不瘋魔不成活,做到自己天賦、能力和努力三者結合所能達到的最高點。畢竟只有自身足夠努力,才能有談天賦的可能,才能知道自己拼盡全力所能到達的終點到底在哪! 趙千帆看著他這麼高強度的練習,也不禁動容了,真是比你強且有才的人還這麼努力,是想卷死誰啊!不行,我也得開始練個什麼才藝才行,哪怕背些名人金句也是好的,學一下里面的節奏,寫出自己的段子。 利佳薇也不甘示弱,拿著本古文在那左看右看的,雖然半天都沒看過去前十頁,但她靜下心試著往文藝方向靠攏就已經很努力了。 歌手們也都在補文化課,有的直接拿著英語書和手機在現場背起了單詞。 連工作人員之間也都在相互討論進步,怕自己被這個時代所淘汰。 一時間整個片場的風氣都不知不覺地改變著,相互內卷,李子淳都感覺下一秒就有人問,今天你比昨天更進步了嗎? 張小川導演一時間都有些恍惚了,這樣的情況好久都沒出現了吧,上次看到的時候還是自己跟著老爸在片場瞎晃悠的小時候,老一輩的藝術家們閒下來就會相互探討學問,聊人生,談演技,一個動作表情都要反覆琢磨好久定下最適合的表演方式,力求呈現出最完美的效果。所以那時候名家輩出,一年甚至好幾年才會有一兩個全民皆知的現象級好劇出現。 那段回不去的時光真是讓人懷念啊!自己哪怕成績差沒讀過什麼書,跟在他們身邊也學會了攝影器材的運轉,鏡頭的拍攝等等,大家不吝賜教,相互提升,暢所欲言,大家雖然是競爭關係,但誰贏下了角色那也都是實力得來的,怨不得別人。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起,娛樂圈的風氣變了,演技變得不重要了,歌聲過得去就可以了,劇本是個故事看得過去就行,資本、流量和顏值成為了圈子裡的標配,是時代變了還是人心變了? 大家變得都沒有了最初的堅持,不少人無奈退出,就這麼息影的息影,被退圈的退圈,堅持下來的年紀也大了,也只能演一些無關緊要的配角,拿著微博的工資忍著大眾的臉色,看著別人一個又一個火了,想著自己是不是也能如此,心裡的落差與現實的不容易引導著人最後一步一步走向深淵。 張小川驚訝著大家的改變,也為李子淳的努力和成功感到驚歎,這小夥子有才華有能力又能幹,待人接物都是極好,最重要的是愛學習懂分享,他自問手裡腦子裡要是有這麼多歌,肯定是會選擇自己唱的,一年一首或者半年一首也夠自己火上好久了。 李子淳在呂方和婁毅燈的共同調教下沒日沒夜地練歌練舞,每天都疲憊的很充實。 儘管如此,他還是感覺時間不夠用,希望能再加長一段時間就好了。 人只有專心做事情的時候就會覺得時間過得很快,明明什麼都還沒學全,時間一晃就已經到了下一次的錄製時間了。 李子淳翹著標準的蘭花指,一個四十五度芭蕾旋轉看向秦玉子和程星河,用戲腔的嗓子說道:“可愛又迷人的小夥子們,你們,準備好了嗎~” 秦玉子和程星河兩人對視一眼點著頭,被李子淳魅惑的目光看得直抽抽,渾身起雞皮疙瘩,難受,想打人,咱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李子淳接著又用京劇裡的仙人步法(魂步/鬼步)飄到蔣依一和林司施面前,語調輕柔清脆的說道:“好戲馬上就要開場,二位姐姐可準備好了?” 林司施眼皮直跳,倒是一旁的蔣依一拉著她躬身一個萬福禮,溫潤地說道:“大人放心,吾姊妹二人日夜操練,而今一切已盡在掌握中,定不叫大人失望。” 李子淳用花臉演員的男聲說道:“啊哈哈哈哈,大善,本帥拭目以待。” 接著他一個後空翻穩穩落地到了袁子安和鄭從虎面前,聲音鏗鏘洪亮地說道:“你二人又如何了?可有把握奪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