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一愣,隨即皺眉,問:“是誰的人來了?” “是...貴妃娘娘那邊的人。” 謝芸莞爾一笑,她剛要說這人,這人就找上門來了。 “二房那邊又沒什麼大事,她想做什麼?”聽到是邱貴妃後,崔氏明顯很不高興。 她女兒一夜未歸,今日前腳才平安回府,邱貴妃後腳就差人來了。 “無事。”謝芸笑笑說。 “到底怎麼說,我們家同貴妃娘娘算半個連襟,她派人來,是正常的。” 聽了謝芸的話,崔氏的眉頭才鬆下來,看著謝芸肩頭的傷,心裡十分難受。 “都是母親沒用,護不住你。” 謝芸鼻尖一酸,眼裡翻著熱氣。 前世,她素來囂張跋扈,仗著自己出身高貴,從來不把人放在眼裡,又因邱氏老夫人惡意為之,她同崔氏的關係一向冷淡,上輩子她又嫁得早,與崔氏的感情可以用陌生來形容。 縱容這一世她萬般小心修補這份冷淡的感情,依舊覺得自己和崔氏關係很平淡。 可今日瞧見崔氏一人在門外等她,謝芸心中莫名有些愧疚。 她眉眼溫潤,卻如星辰般璀璨。 “母親,你保護妹妹,我保護你,好不好。” 崔氏眼眸帶淚,一瞬不瞬的望著謝芸,突然抿嘴笑了起來。 * 大廳這邊。 邱氏死死抓著扶手,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少女,平日裡,世家夫人的儀態都顧不上。 因為這次邱貴妃不僅是來了人,甚至還帶了個人來。 眼前的少女膚白美豔,面容就如九天玄女一般,柔弱萬千,讓人瞧了,就無法轉開目光。 少女款款走來,恭敬的給老夫人和邱氏行禮,“見過老夫人,見過夫人。” 邱氏聽著少女的聲音那一刻,表情都僵住,這聲音太熟悉了,若不是兩張臉不一樣,她都要以為那個女人回來了! 她轉頭看向謝威,果然,此時的謝威一臉情深的望著少女,眼中都是濃情倦意。 賤人! 一個兩個都是賤人! 她何曾不知道邱貴妃送這少女來的目的,無非就是怕窈娘獨佔謝威的注意,怕自己在謝家毫無地位! 可試問天底下那個女人能毫無芥蒂接受自己丈夫一次又一次納妾! 少女垂下眉眼,又柔柔的說:“奴家叫雲歌,二八年華,兗州人。” 邱氏呼吸一窒,雲歌,兗州人.....難怪姐姐都不給她商量一聲,就把人送過來! 那個賤人不就是叫雲歌,還是兗州人嗎!? “你...你也叫雲歌?”謝威下意識問出口,眼裡滿是驚詫。 雲歌點點頭,目光落在笑得比哭還難看的邱氏身上,雖然在宮裡,貴妃娘娘百般交代,可如今面對二夫人,她心裡還是害怕得很。 畢竟笑面虎的人動起手來,是最為陰狠要命的! 邱氏皮笑肉不笑的望著謝威,淡淡開口:“二爺這般失態,莫不是又想起雲歌姐姐了?” 她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變了臉,尤其是老夫人。 邱氏注意到老夫人臉色變化,繼續說:“說來也是巧啊,雲歌姐姐也走了十幾年了,這會又冒出一個小云歌來,真是緣分啊。” 說著,她挽起袖子,摸著手腕上的紫玉鐲子說:“這鐲子還是當年雲歌姐姐給的,一晃眼,我都戴了十幾年了。” 她這一說,老夫人嘴角抽搐起來,臉色也慘白起來,眼神下意識就慌亂起來。 就在這時,突然聽見有丫鬟驚呼:“哎!二爺不好了!四少爺摔了!” 眾人頓時一驚,就看見一個鮮血淋淋的小丫頭跑進來,踉踉蹌蹌摔在地上。 “什麼?!” 謝威注意力一下被吸引過去,畢竟美人始終沒有兒子重要。 小丫頭哭哭卿卿道:“二爺,今日...今日姨娘說天氣好,就讓奶孃抱著四少爺到院子曬太陽,院子人多眼雜的,大傢伙沒個注意,奶孃就和四少爺摔了...都是血!” “廢物!”邱氏率先反應過來,立馬站起身,“快帶我們過去!” 很快老夫人被邱氏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就往窈娘院子去,獨獨留下雲歌一人。 這時,謝芸從旁邊偏門慢慢走出來,輕輕咳嗽一聲,臉色難看的雲歌才反應過來,立馬恭敬行禮。 “見過縣主。” 雖是行禮,可雲歌的眼神卻一直偷偷打量著謝芸。 謝芸注意到這點,眼裡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只怕這人不是來幫邱氏穩固地位的,是來監視她的! 外面亂糟糟的,很明顯,四少爺傷得很重。 謝芸嘆了口氣,扶了扶頭上步搖,垂眸淺笑道:“四弟真是倒黴呢。” 雲歌這才抬起頭,眼神冷漠地望著謝芸,半晌,她才柔柔道:“縣主不喜四少爺?” 謝芸撥動步搖,美豔的面龐就如盛開絢麗的牡丹一般,讓人看了莫名膽顫,她看了雲歌一眼,微微一笑。 “這府中我不喜的人多了去了,怎麼會不喜一個孩童呢?” 雲歌笑了笑,“鬧這一出,無非就是想讓我難堪而已,縣主何必呢?” 一聽這話,謝芸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起來。 還以為邱貴妃會送一個蛇蠍毒婦過來,沒成想,居然是個榆木白蓮。 雲歌聽見謝芸的笑聲,臉色沉下來,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