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芸看著太醫進進出出的,臉上絲毫沒有恐慌神色,反倒是慢慢悠悠喝著茶吃著點心,時不時還給清明遞一塊。 邊上的老管家見狀,臉色冷下來,直接下逐客令:“這會府裡忙,要不大姑娘先回去?” 清明嚥下嘴裡的點心,立馬把手裡的披風給謝芸披上,笑吟吟說:“大管家,我們不急的,等三殿下好些了,我們再去。” 謝芸喝了一口熱茶,才抬頭望著老管家,微笑道:“我這丫頭說得急,您可別往心裡去啊。” 老管家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眸光暗下來,忽地冷下臉,肅然道:“不過是個小丫頭,老奴計較什麼?只是我家殿下就是因為姑娘到來,現如今才會這樣。” 謝芸思索片刻,才說:“您是說我害三殿下這樣?” 老管家低下頭,讓人看不見神色如何,只聽他淡淡開口:“老奴不敢。” 謝芸一臉正色:“不過,是我害的又如何?以牙還牙而已。” 剛說完,周治就披著外披從屋裡走出來,臉色鐵青,嘴唇發白。 “以牙還牙?你是在報復我?” 謝芸順著目光看過去,此時的周治病態脆弱,胸前甚至還有暈染的血色。 周治靜靜望著謝芸,謝芸無畏,一臉不屑道:“我可沒說,殿下想錯了。” 周治呼吸凝滯,咬著牙吐出幾個字:“你真狠毒。” 謝芸乾笑幾聲,移開目光,望著滿院狼藉,說:“呵呵,彼此彼此。” 周治斂去所有情緒,微笑道:“我記下了。” * 第二日,京中就傳出三殿下週治得了重病,日後恐難治癒,朝中局勢瞬息劇變,原本還把籌碼放在三皇子身上的群臣立馬亂成一鍋粥。 謝家這邊也不例外,二房那邊爭吵從夜裡一直持續到天亮,也沒消停下來。 謝芸坐在窗下,悠哉悠哉的繡著牡丹刺繡,聽著斷斷續續的爭吵聲,不禁笑了起來。 前世邱氏和謝威可是名動京中的模範夫妻,恩愛兩不疑呢,那時她可是羨慕不已,也願自己和周治也能同邱氏和謝威那般。 重生一回,她才算看清這恩愛下,全是千瘡百孔的算計和猜忌,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就是百般恩愛的夫妻亦是如此。 二房這邊。 邱氏穿著單薄的月白綢衣,披頭散髮,面容憔悴,雙眼紅腫,努力挺直身子不讓自己輸氣勢。 “你到底還要如何?這些年來,我一直給你留著臉面,你最好見好就收!”謝威冷聲道,對於邱氏的撒潑,他從骨子裡十分厭惡。 邱氏抹了抹眼淚:“臉面?真是天大的臉面啊!就差讓你養的那些賤人爬我頭上作威作福了!” “若不是你謝家祖訓,只怕你那些養在外面的鶯鶯燕燕全放院裡了!我若是不狠心一些,我可憐的一雙兒女只怕要喝西北風!” “安哥兒出事後,你可曾關心他一句過?你可曾給他盡心尋找大夫治療?清清的親事你過問一句沒有!” “謝威啊謝威,你少在我面前擺臉面,你那點臉面在我跟前還趕不上一塊發餿的餅子!” 謝威臉色無比難看,卻一聲不吭,端起茶碗就喝了一口,這時,邱氏抓了桌上散落的簪子,一下坐在他旁邊。 聲音無比沙啞:“謝威!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可清清是我命啊!我籌劃十幾年,替她攢下潑天的嫁妝,我為的是什麼?是為了我自己一個人嗎?!”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個道理,你比我還清楚,你自己看著辦!” 果斷狠絕,帶著視死如歸的決心。 到底是幾十年夫妻,謝威不由嘆口氣,正要伸手過去,想把邱氏凌亂的頭髮捋好,突然想起方才同三皇子密謀的話,於是抽回手,遠離邱氏。 邱氏最是瞭解謝威脾氣,沒想到她軟硬兼施,謝威還是無動於衷,臉上絲毫不見憤怒,只是淚眼朦朧望著謝威。 謝威輕咳一聲,“清清的事情往後再說吧,芸娘那邊都不著急,你急什麼?” 邱氏牙根緊了緊,心裡涼了下來,正要說話,謝威又開口。 “你最好老實點,清清嫁妝裡我記得有幾件大嫂的壓箱底物件,你給我藏好了!” 邱氏猛地回頭望著謝威,眼裡都是驚詫,“你怎麼會......” “我怎麼會不知道?家裡所以事情我都清清楚楚,從前你和母親還有李氏一起欺負芸娘我都知道,我只是睜一眼閉一眼罷了!” 謝威一臉不屑,彷彿對於邱氏之前做的事情十分不齒。 邱氏垂下眼,一聲不吭。喜歡重生虐死渣男嫁他死對頭奪他江山()重生虐死渣男嫁他死對頭奪他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