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刻就聽見硯太子冷冰冰的聲音:“謝二姑娘,孤問你,你這玉如意從何處來的?!” 謝清愣了一下,柔柔道:“這是.....這是我母親從外祖家帶來的嫁妝。” 周硯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就變了。 聖華眼神在周硯、玉如意和謝清身上來回遊走,“硯兒到底怎麼了?” 周硯努力壓住心中憤怒,沉聲道:“姑姑可還記得我母后入主東宮那年丟了一塊上等羊脂玉嗎?” 聖華點點頭,“記得,那塊羊脂玉可還是你....你小舅從崑崙荒漠尋來的,說日後要為你制一塊長命鎖的。” 周硯繼續道:“那塊羊脂玉雖是上等貨,可偏偏有一處瑕疵,就是玉中有一處雲狀白絮,我看見仔細看了這玉如意,裡面就有一處雲狀白絮!” 聽完周硯的話,在場的人也傻眼了。 當年王皇后丟了羊脂玉這事鬧得還是很大的,因為太子這位小舅就是丟了羊脂玉這年殞沒的。 聖華將玉如意往桌上輕輕放著,望著謝清問:“謝二姑娘,這東西你作何解釋?” 謝清懵了一會,才意識到這玉如意的原料不乾淨,可偷竊皇室貴重之物,那可是殺頭大罪啊! 她謝家擔不起,邱家也擔不起啊! 謝清立馬反駁道:“太子可要瞧清楚再下結論啊,這可事關幾十上百口人的姓名啊!” 邱氏也跌跌撞撞跪到謝清旁邊,惶恐不安道:“不可能!太子殿下您在仔細看看!這如意真是我邱家千金求來的原料雕刻而成的,玉中有白絮是常有的事情,可能這如意中的白絮同丟的羊脂玉中白絮撞了。” 周硯冷哼一聲,“怎麼?夫人這是在說孤的眼神不好?!” 太子震怒,眾人頓時鴉雀無聲。 “臣婦....不敢。”邱氏就像被人掐住咽喉一樣,臉色發青,肩頭緊繃。 聖華臉色一下就難看起來,“丟人現眼!大好的日子碰上這事,簡直晦氣!” 謝清臉色慘白,心中叫苦不迭,她把玉如意帶來時,刻意檢查過的,那玉如意裡乾乾淨淨,清透無瑕,根本就沒有什麼雲狀白絮,太子就是在針對她! 老夫人眼看邱氏母女要惹下大禍,趕緊道:“聖華公主,這事還未水落石出,還請公主查明,才下結論!” 聖華瞥了一眼無瑕的玉如意,不滿的看了周硯一眼,隨後淡淡道:“既然如此,下去吧,省得敗壞心情!” 這時,謝芸一抬頭,正好對上週硯似笑非笑的面龐。 這廝.....是在向自己邀功? 等邱氏母女下去後,場面一度陷入尷尬,聖華好不容易露出的笑,此刻也煙消雲散了。 周治見時機恰好,笑著說:“說來,還有一位小姐的禮我們還沒得見呢。” 他不信剛才的鬧劇和謝芸沒關係,不然以周硯那個生人勿近的德行,怎麼會無緣無故冤枉一個無辜的人呢?! 謝安見自己妹妹和母親遭了大罪,心中一橫,反正都夠丟臉了,在丟一次又何妨! 謝芸這才緩緩站起身,讓平兒小心把手上的盒子呈上去。 “哈哈哈!簡直笑死人!”人堆裡,突然爆出一聲嘲諷。 謝芸面色自然,示意平兒繼續把盒子遞給聖華公主。 聖華滿眼狐疑,看了謝芸一眼,又看了手中盒子一眼,剛開啟一條縫,就聞到一股淡香撲鼻的藥香味。 “這是....藥?” 謝芸不卑不亢走上前,恭敬地行禮,“見過聖華公主。” 聖華公主把盒子蓋上,唇角帶著笑,“起來吧。” 謝芸才有條不紊的站起來,微微抬頭,聖華頓時就笑了起來:“咦,這丫頭長得和君華阿姐好像啊。” 謝芸抿嘴微微一笑,聖華公主能說出君華阿姐四個字,說明她同崔氏的關係不差。 聖華晃了晃手上藥盒,笑著說:“送這東西來,可是你母親的意思?” 謝芸搖頭,“這是臣女自己準備的,母親她不知曉。” 聖華很驚訝,對於謝芸惡臭的名聲她略有耳聞,可到底沒親眼見過,心中還是不大相信的。 可今日她見落落大方,沉穩有度的謝芸,心中更是不信的,她就說嘛,君華阿姐那樣的人,怎麼會有一個花痴無能的草包女兒呢! “這可是千金難尋的活氣丹,你上哪裡尋來的?” 聖華眼裡都是笑,說話的聲音愈發溫柔起來,絲毫不見剛才冷疏。 謝芸衝著聖華眨眼笑笑,才說:“這是我自己瞎琢磨的,就是弄藥材費神,不過能讓殿下生養安康,就是下刀山也是應該的。” 拍馬屁是個學問,從前謝芸學不會,而現在張嘴隨口就說。 果然,聖華一聽這話,臉上的笑更濃了。 “你倒是個聰明的。” 隨後,聖華招了招手,示意邊上的女官抬著托盤過來。 “賞賜來賞賜去,也就是些金銀珠寶,沒意思,今天生辰頭彩,我送這個。” 謝芸伸手接過,仔細一看,聖華竟然送了一座佔地九十畝的宅子給她!而且這宅子就挨在東宮邊上! 眾人見了也是瞠目結舌,可眼中的羨慕壓都壓不住。 然而此刻,正準備回謝府的邱氏和謝清聽到這個訊息時,邱氏精心養護的左手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