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紙條上,上面寫著:三哥,急事速來,幫我。 謝威、邱氏最是瞭解謝清,一看字跡就知曉是她寫的。 謝芸淡淡一笑,說:“二妹妹是什麼有急事?深更半夜都叫三哥哥出來?旁的還好說,偏偏孤男寡女的,不過啊,二妹妹和三哥哥是嫡親兄妹,倒也沒什麼的。” 邱氏臉色大變,眼神一下冷厲起來,深更半夜...孤男孤女...親兄妹..... 謝威人徹底傻眼了,不是處理謝芸嘛?這會怎麼還牽扯出清清來? 忽然,邱氏一下站起來,臉色尤為難堪,指著謝芸:“你滿嘴汙言穢語!” 謝芸滿臉無辜,說:“二嬸你說什麼呢?我陳述的事實啊?這紙條上不是寫的清清楚楚的嗎?” 說著,謝芸一頓,“忘了說,這紙條是從三哥身上掉下來的哦。” 邱氏的臉色越發難看,明明是可以置謝芸於死地的局面,怎麼就變成她們陷入死地了! 這會,崔氏輕咳一聲,淡淡道:“讓人把安哥兒抬下去吧,屋裡有點悶,楊嬤嬤帶些人下去。” 等人一走完,謝威率先發難。 “都給我跪下!” 謝清咬著牙不情不願的跪下,謝芸眼神無波的盯著謝威看著,不動也不跪。 “芸娘你在公然忤逆我?”謝威看著謝芸,一副長輩姿態。 謝芸老實點頭,面無表情,說:“我沒錯,為何要跪?” 謝威一噎,當即臉色難看,當著一言不發的崔氏面卻不好發作,只得擺擺手,讓謝芸坐在一邊。 然而跪著的謝清頓時不滿,眼神憎恨的剜了謝芸一眼,心中痛罵自己父親沒骨氣! 旁邊的邱氏心中直接破口大罵起來,一個兩個都是賤人!謝威這個豎子!天寒地凍的,就讓她心肝寶貝跪地上...... 於是,她柔柔開口:“老爺,這寒冰凍人,地上涼,清清身體不好,讓她起來吧.....” 謝威看了謝清一眼,又看了坐著的謝芸一眼,心中一酸,分明謝清才是他女兒啊,怎麼就她一人跪地上,該跪的人反而舒舒服服的坐著喝熱茶! 忽然,謝芸放下手中茶碗,淡淡說:“今日事情也是我莽撞了,不知曉那歹人是三哥,還傷了三哥。” 說著,她轉頭交代清明:“若日後三哥那邊缺什麼,從我私庫貼補就好。” 謝威一愣,沒反應過來謝芸要做什麼。但旁邊的邱氏一把捏著扶手,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笑容又僵住了。 謝芸這冷不丁冒一句,準是沒什麼好事。 果然,就聽見謝芸說:“到底我也是家中長女,心中實在愧疚難安,還請二叔責罰。” 雖然謝芸嘴上說著難過求責罰,可照樣坐著,該吃該喝一樣不落下,模樣甚是悠閒自在。 反看地上的謝清,凍得瑟瑟發顫,臉色慘白,一副要暈過去似的模樣。 邱氏捏緊雙拳,盯著謝芸,心中恨不得把她生吃活剝了,謝芸現在擺明了,大家都犯錯都要處罰,可謝清壓根沒參與,平白無故被拉下水,還要被處罰! “哎呦!芸娘這是計較什麼!都是自家血親,何必呢.....” 邱氏趕緊站起來,快速將謝清扶起來,心疼的摟在懷裡,“你二妹妹年紀小,不懂事就算了,怎麼你做長姐的,也這般不懂事?!” 謝芸冷眼看著邱氏,半晌才開口:“那二嬸覺得今日事該如何解決?” 邱氏看著崔氏,半晌才開口:“大嫂是家中主母,這次牽扯家中三個孩子,安哥兒本就病弱,清清也是身子骨孱弱,芸娘又咄咄緊逼....手心手背都是肉,大嫂覺得我該如何做?” 謝威輕咳一聲,看著謝芸:“大家都是血親,何至於此呢!” 但,謝芸卻是垂著頭,自顧自喝著手中的茶,就跟沒看見似的。 邱氏捏緊手,咬著牙,心中恨得要死,她最痛恨謝芸這副模樣,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在場一片安靜,只聽得謝芸吹熱茶的呼呼聲。 外面冷風帶著細雨,地上溼漉漉的,屋裡點著爐火,可到底也凍得受不了。 偏偏謝芸剛花園中,暴打謝安一頓,身上帶著水汽,髮梢都是溼潤的,謝清這會躲在邱氏懷中瑟瑟發抖,謝芸直愣愣坐著,一動不動。 崔氏看了一圈,才溫聲交代:“天冷了,綠萼去拿狐裘給大姑娘披上。” 邱氏一聽,面上眉梢都帶著喜色,崔氏這是不計較了? 但下一刻,崔氏繼續說:“今日大姑娘受了氣,我這做孃的心裡實在難受,二弟這樣好了,讓清清在門外廊簷下跪一個時辰吧,這事就翻篇了。” 說著,崔氏託著肚子慢慢站起來,看著邱氏:“我啊...身子乏得很,就先走了。” “綠萼你盯著,看完二姑娘跪足一個時辰後,再來給我說。” 綠萼點點頭。 看著崔氏慢慢悠悠離去的背影,邱氏臉色鐵青發白,用力扶住懷中站都站不穩的謝清。 在屋裡稍微跪上半柱香,人都凍得受不了,崔氏居然叫謝清在廊簷下跪一個時辰!外面颳著細雨,廊簷下一片水窪,這不是要了謝清的命嗎! 謝芸這會站起來,抬起眼睛,淡淡說:“還好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