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意,“你都被關了幾日了,你主子都不見有動作,你覺得你還是他手上有用的棋子嗎?”
“你詐——”陳深暴露。
“閉嘴!”謝芸抬手就給他一耳光,“東西太后兵亂殞身那日,你主子可是山水不顯露啊,看似不爭不搶,實則煽風點火!這兩年我一直再想一個問題,思來想去,總算明白了。”
陳勝眉頭緊擰,“你.....主子?”
“明明把持朝政的東西太后都殞身了,我父兄雖不齒他行為,但依舊領他旨意行軍作戰,他明明一紙罪書,把那些質疑、阻礙、蔑視他的世家都清楚乾淨,可是他沒有,他只是安安靜靜躲在高牆四立的宮殿中。”
謝芸站起身,“你說,你主子在懼怕什麼?”
陳勝呼吸驟然急促起來,半晌才說:“懼怕什麼?縣主你如此聰明,猜不出來?”
謝芸拿出浮生給的翡翠玉牌,晶瑩剔透的玉牌在空中轉來轉去,謝芸看著臉色驟變的陳勝,忍不住笑起來。
陳勝喉間發緊,他死死盯著玉牌,艱難地從喉中擠出話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東西分明都在火中......”
“鳩佔鵲巢,你以為真的能做到天衣無縫?無人知曉?”謝芸傾身,說:“別以為東西太后死了,秘密就永遠是秘密了。”
說罷,謝芸把玩著手中匕首,“捋捋腦子,最好能一次性把我想知道的說清楚。”
陳勝如墜冰窟,惶恐地說:“你明明都知道了,為什麼....為什麼還要我再說?!”
謝芸垂下眼,看著他,問了最後一個問題,“我體內的毒是孃胎帶的還是後面下的?”
陳勝看著謝芸冷寂的眼神,在一片無聲質問中,緩緩垂下頭顱。
浮生見謝芸漫步走出來時,連忙抖擻一下,趕緊走過去,問:“如何了?都清楚了?”
謝芸點點頭,鼻腔間都是淡淡的鹹腥味,很是不舒服,她笑了笑,“在等五日,蕭家坐不住了。”
“這麼快!”浮生驚訝,“他們都等這麼些年了,怎麼這會如此著急?!”
謝芸頓了頓,“可能蕭澤等不了?或者是,蕭珩等不了?”
“.....啊?”浮生想了想,說:“也是,無論如何,等不了的人都是他們兄弟倆。”
“天要亮了。”謝芸揉了揉發酸的手腕,“我先走了。”
說罷,四方引她上了馬車。
灰濛濛的天際邊,是淡淡一層紅,看得人心緊繃繃的,浮生不想多浪費時間,開啟門走進去,打算一刀瞭解陳勝。
等他看見陳勝時,饒是見慣生死,白骨惡屍的自己,胃裡亦是翻江倒海,直接失態,倉皇推開門,往外跑出去,劇烈嘔吐起來。
謝芸進屋前,特意讓四方把衣裳燒了,換了一身月白金絲勾邊褶裙,明明換了衣服,泡了澡,可週身那股血腥味依舊縈繞不散。
明明都是見怪不怪的味道了,還是聞不習慣。
謝芸走到窗邊,剛推開窗,就看見消失許久的周硯斜倚在外面,昏白下,他一雙含情眼如獵豹一般,沉沉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