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才到黔南區域,好幾家貴女突然就發了熱,有些上吐下瀉的,徹底將隊伍滯留下來。 “聽說三姑娘吐了一宿,今早上一直髮熱,大夫看了都說沒辦法。”清明找了塊白紗,打算給謝芸縫一塊麵罩。 平兒也是戴著面紗的,“也不知是何病,短短一日功夫,好幾個貴女齊齊發熱,其他丫鬟小廝我們都沒去問。” 清明點點頭,“我都讓廚娘那邊熬好一些板藍根,薑糖湯給大家喝著。” “加點防瘧疾的青蒿草。”平兒說,“還讓大家不要隨意走動。” 謝芸皺眉,這疾病來得未免太快了吧,都不等她查清來頭,就小面積爆發了。 她們這一隊人才多少,都有不少人染了病,那麼,那些幾十百萬人的軍隊簡直不敢想象。 “謝清如何?”謝芸把清明縫好的面罩戴好,“她整日照顧謝姝,不可能一丁點事都沒有的。” 清明搖搖頭,“二姑娘近日神出鬼沒的,今天我就見她一面,還是早上時候,見她去了三姑娘帳篷。” 謝芸沉思片刻,忽然問:“謝姝上吐下瀉你們可曾親眼看見了?” 清明和平兒搖搖頭,清明說:“三姑娘病了這事,我還是從二姑娘那邊聽說的。” 謝芸點點頭,“那估計謝姝沒啥問題,不然以謝姝德性,只怕這會都要套馬車回京了。” “對了,丁五味那邊呢?” 清明和平兒互看一眼,平兒開口道:“丁大人是最先發熱的。” 謝芸頓一下,十分意外。 若是其他貴女最先發熱,也只當人家嬌生慣養,吹不得風,但丁五味一個七尺男兒,竟然第一個先發熱的。 照這樣看,前世丁五味應該也是下雲南的,保不齊那場疾病就是丁五味帶去的! 若是現在把丁五味解決了,那後面的疾病是不是就不會爆發了。 謝芸一想,心底忽然萌發出一個邪念,結果她一抬頭,就看見病懨懨的丁五味掀簾子要進馬車來, “咳咳……謝大姑娘現在可有空閒?” 丁五味原本想進馬車的,結果清明一挪屁股直接把他擋在外面。 …… 謝芸不敢同丁五味靠得太近,兩人足足隔了四五步距離,謝芸問:“丁大人要商議什麼?” “唔咳咳咳……如縣主所見,我病了,可能具有傳染性。” 丁五味捂著口鼻,一臉病態,眼下都是一片青黑,“就前夜,我們剛入黔南範圍,我叫人在林中找了些菌類,煮在湯裡,沒成想……哎!” 謝芸眉梢一挑,菌類?染病?兩者怎麼看,都不會聯絡在一起的。 “菌類?什麼模樣的菌類?” 丁五味搖搖頭,“不知,白的、灰的、黑的都有,就是吃了菌湯,我從夜裡就覺得身子不舒爽,便開始上吐下瀉,渾身發熱。” “……該不會是炊事的廚子沒把菌菇煮熟?”謝芸心中更加困惑,既然有關菌菇,只有食了半熟的菌菇,才會出現上吐下瀉,四肢乏力的症狀。 丁五味搖搖頭,“那鍋菌湯是我守著煮的,足足熬了一個時辰,別說菌菇,就是肉乾都能煮爛。” “你守著煮的?中途可有離開過?” 謝芸隨後一口,結果丁五味立馬愣住。 丁五味搖搖頭,“中途我有事,離開半炷香功夫,但也不可能有人下毒的!” 謝芸很不屑的冷笑一聲,“丁大人看來還是入世太淺,若有人誠心下毒,別說半柱香,就是呼吸間,那封喉的毒藥都能悄無聲息下在你吃食裡!” 丁五味臉色一沉,“縣主的意思是有人下毒?” 謝芸立馬擺手,“我可沒說過這話,只是推測而已,至於是不是真的,誰也說不準。” 丁五味看了謝芸一眼,忽然問:“這哪家哪戶多少有幾個人是染病的,怎麼沒見縣主跟前人病呢?” “丁大人有沒有聽過賊喊捉賊呢?” 謝芸意味深長地看著丁五味,“你們送來的吃喝,我的人一律沒碰過,若真是疾病,自然誰也逃不過,若是下毒,那我的人肯定就不會有的。” 丁五味一噎,立馬說:“我沒說是你下毒,我只是好奇……” “丁大人多長几個心眼吧,免得被人賣了還開開心心給人數錢。” 謝芸注意到丁五味身上衣服換成了真絲絹布料子,腳上靴子也換成了黑皂靴。 上面細密繁雜的花紋,一看就是出自上等繡娘,平常出行,一般人都不會穿這麼上層的衣裳,除非……想要吸引旁人注意! 謝芸忽然問:“丁大人平日會流連煙柳之地嗎?” 丁五味先是一愣,下一瞬,臉色漲紅,支支吾吾道:“怎麼可能!雖說男人本色,我屋裡通房丫鬟都伺候不過來,怎麼可能到外面去!” 謝芸皺眉,“什麼?我是想問丁大人在外可有入心的紅顏知己?丁大人再說什麼?” “額……沒什麼。”丁五味一臉尷尬,下意識摩挲月白色的袖口,“知己自然有幾個的,說來,我身上穿的用的,還有不少出自我那幾個知己呢。” 謝芸點點頭,說:“看來丁大人知己繡工了得啊,這衣裳上的花紋都要趕上公里繡孃的了。” 丁五味一聽這話,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