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暉長老。"李逸辰突然開口問道,"不知您可認識蘇宸?"
春暉長老正在把玩木牌的手突然一頓,隨後猛地站起身來。
"什麼?"他神色激動,醉意瞬間褪去大半,"秦帝認識蘇宸?"
"方才看著春暉長老的神態,與蘇宸前輩眉眼間有七八分相似。"李逸辰緩緩說道。
春暉長老聞言,重重地嘆了口氣,重新坐下:"蘇宸是我家族的後輩。"
"當年因為一些原因,那小子一怒之下離開了神殿"
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落寞:"整整兩千年了,再也沒有他的任何訊息。"
"我們還以為他"春暉長老搖搖頭,沒有說下去。
"秦帝,"他急切地問道,"蘇宸他可還安好?"
那語氣中,滿是對晚輩的牽掛之情。
李逸辰看著春暉長老焦急的模樣,心中瞭然。這位看似無賴的長老,原來也有如此柔軟的一面。
李逸辰將蘇宸在天玄世界的現狀娓娓道來。
說到這位老酒鬼如今在大秦都城頤養天年,整日醉生夢死,倒也逍遙自在。
聽聞後輩安好,春暉長老緊繃的面容終於舒展開來,重重地鬆了口氣。
"那小子"春暉長老搖頭失笑,"還是這般不務正業。"
雖是抱怨的語氣,但眼中卻滿是欣慰。
"不過"李逸辰有些好奇地問道,"春暉長老在神殿位高權重,蘇家在太初城也算是大家族,為何蘇宸前輩當年會離開蘇家?"
春暉長老聞言,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苦笑道:"說來慚愧"
"當年家族要他繼承家業,打理蘇家在太初城的產業。"
"可那小子偏偏一心只想研究釀酒之道,與家族鬧得很不愉快。"
"我這個做長輩的,當時也是太過固執,非要他按家族的意思來"
春暉長老嘆了口氣:"沒想到那小子性子倔,一氣之下就離開了太初城。"
李逸辰聞言有些困惑。
這春暉長老自己也是醉心酒道,為何到了老酒鬼那裡,反而成了罪過?
似是看出了李逸辰的疑惑,春暉長老苦笑著解釋道:
"說來說去,還是我的過錯"
"當年我就是太過醉心飲酒釀酒,以至於衝擊不朽境時失敗。"
春暉長老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十萬年來,修為再也不得寸進。"
"而蘇宸"他輕嘆一聲,"是當時家族最看好的後輩,被寄予厚望。"
"家族不想讓他重蹈我的覆轍。"
"可那臭小子"春暉長老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每日都偷偷溜到我的住所,與我飲酒論道。"
"我這個做長輩的不但沒有阻止,反而還教他釀酒之術"
"到頭來,反倒是我帶壞了他。"
春暉長老說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那神情中,既有對往事的追憶,也有對自己的責備。
"對了,秦帝"春暉長老突然想起什麼,急切地問道:
"如今那臭小子,可還是整日醉心酒道?"
"他現在是什麼修為?"問這話時,春暉長老的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李逸辰如實相告:"蘇宸前輩如今還是虛神之境。"
"什麼?"春暉長老聞言一驚,"兩千年過去了,還是虛神境?"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神色間滿是恨鐵不成鋼:"這個不成器的東西"
"若不是整日醉心酒道,以他的天賦"
春暉長老搖頭嘆息:"恐怕成就不在我之下啊!"
"當年他十歲就踏入武皇之境,十五歲便達到武帝之境。"
"那等天賦,在整個太初城都是絕無僅有。"
春暉長老說著,眼中既有對蘇宸天賦的讚賞,又有對其沉迷酒道的無奈。
"可惜啊"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到頭來,還是重蹈了我的覆轍。"
"春暉長老"李逸辰緩緩開口道:
"大秦自微末崛起,承了老酒鬼不少情。"
"未來若是蘇宸前輩願意在大秦生活下去,大秦一定會想盡辦法為其延壽。"
春暉長老聞言,渾濁的雙眼突然亮了起來。
到了他這個年紀,早已看透了一切權勢因果,功名利祿不過過眼雲煙。